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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多么有趣呀,雷鸟折断了自己的翅膀,结局却是和凤凰一样,从高塔坠下。
吾与吾爱皆亡于高塔。
——
虚无之地是一片苍白而无垠的,邓布利多醒来的一刻也被着死后短暂的驻足之处震惊到了。
更让这位睿智的老人双眸失神的,是站台上熟悉的物品……
那是破碎的血盟……
它怎么会在这里,邓布利多有些踉跄的走进站台,捡起那个似乎还有人爱护的誓言——破碎的、却依旧熠熠生辉的誓言。
——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踏上列车,他当然不会是那种畏惧死亡、畏惧下一场冒险的庸人,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人来人往、擦肩而过——
依稀可以从几张熟悉的面孔中判断巫师界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他独自一人去观看自己的一生。
直到这天,一个好陌生、却也好熟悉的人出现了。
那人不同于其他的灵魂一般看不见他——那人的头发白的有些黯淡的发灰,那人的眼睛布满了皱纹,只有异瞳里特有的肆意告诉着邓布利多,
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些人海的灵魂,像一柄利刃一样投射在邓布利多的身上。他很快的快步向着邓布利多走来,停在了白巫师的面前,贪婪而又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昔日的宿敌——
邓布利多只感觉灵魂都被石化了一样,格兰芬多的勇气并没有给予他在死后和格林德沃对视的力量。他只能任由猎人打量自己的全身,好半响后,他才听见格林德沃的声音:
“阿不思,你怎么先我一步了?”
邓布利多没想到半个世纪后,他们在虚无之地的相逢居然是一句如此友好的问候——他以为格林德沃会恶狠狠的嘲讽他,譬如: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也会被黄毛小子打败么,之类的。
邓布利多不知所措的看向格林德沃,他独自一人建立了大半辈子的盔甲都被这一句问候融化的一点不剩。
“你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的蹦了出来,听着有些奇怪,他偷偷的想:“你怎么也来了……”
雷鸟是一种充满攻击性的神奇生物,它的目光可以看透猎物强装淡定的伪装,然后用最直接的语句戳穿猎物的防御,从而更好的一击制敌。
“魔法部退回了我的信,他们说收信人已故。”格林德沃似乎有些埋冤的说道,看起来只是抱怨朋友的不告而别——天知道他抱着那封没寄出的信件有多崩溃。
他歪了歪头,挑着眉毛,看着阿不思继续说道:
“你的那个黑魔王学生找到了我,你难道没有把这事一起计算在你的计划里吗?”
邓布利多的脸上立刻充满了羞愧,他不敢再看向格林德沃,他当然知道一直在寻找老魔杖下落的伏地魔会去到纽蒙伽德——而衰老的,没有魔杖的囚犯难逃折磨和死亡。
“你瞧,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就像那时候一样,我总得顺着你的心意。”格林德沃有些好笑的看着邓布利多——他总是这样,有着不可被改变的决心和世界上最柔软的心肠,总是愧对每一个被他利用的人。
“他没能从我这里拿走想要的消息,”格林德沃顿了一顿,“和记忆。”
他至死都在保护邓布利多的坟墓,尽管他知道这一无所用——伏地魔还是会找到老魔杖,还是会刨开邓布利多最后的净土——那些被他保护在羽翼之下的英国魔法界和废物没有任何区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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