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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金丝蛛的指尖动了动,把小丝瞳从助手手中抱出来,稳稳地接到自己怀里,小丝瞳很熟稔地抓紧了他的衣襟,软绵绵的触感似乎让金丝蛛也有些陌生,虽然看似很稳当,但你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换了几次手臂的姿势。
把小丝瞳抱稳了之后他再次伸手去接小毒织,才伸手就被咬了一口,然而金丝蛛的皮肤自然结实得多,也不怕小毒织的毒素,只当父子间初次相见的见面礼似地,毫不在意地将自己手指放在孩子嘴里当磨牙棒。
金丝蛛转身回到中央去坐着,面上显然看着是欣喜的,“是我的孩子。”笃定的陈述句,他这次是盯着摄像头说的,显然在跟你讲话。
你看见助手还缠在丝网上动弹不得,但是收容室的门大开着,金丝蛛却不出去,看似不是想逃离,一时之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好先与他对话:“是,大女儿叫丝瞳,小儿子叫毒织。”他听见你的声音后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专心去逗孩子们,借助手多的优势,可以同时将两个孩子举高又放下,逗得孩子们咯咯笑。
“你能不能把子平先放开……?”你对自己身上发生什么都不会过于在意,但原则是不能因此让周围的人也受到伤害,因为不清楚金丝蛛的意图,你只好小心翼翼地提出,没想到他朝镜头摆了摆手,说:“早就松开了,他现在身上缠着的都是之前就布好的网,你去把他拉下来就行了。”
你更加迷惑了:“你悄悄准备好这些网,又一直隐藏着手上恢复的纺器,不是想逃出去?”他放下一直逗弄孩子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你:“说好配合实验就会让我见到孩子的吧,可是已经过了很久。”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你回想了一下,怀孕后期没有再见过他,孩子出生后又是几个月,加起来有半年以上,中间只通过助手联系过2次。实际上你感觉时间并不算长,但是金丝蛛的活动范围只限制在研究所内,时间便过得格外漫长,也许他以为你食言了才试图抓住助手想联系你,因为今天助手来收容室之前提前通知过,而他并不知道助手正是要带着孩子过来。
仅仅是想满足见到孩子这个要求吗?因为太过简单了反而让人难以相信,你又问了他一遍:“为什么不是想逃走?”“我想明白了,外面也没有容纳我的位置。”你听见他的回答,才想起大部分民众还不能接受融合体的存在,说到底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群怪物,所以金丝蛛即使真的跑出去也说不定会被人们发现举报,再次抓走。
人类总是复杂得多。
你沉默了一阵,难得的同情起金丝蛛来,你现在要做的实验,实际上也是在压榨他们这个群体的剩余价值罢了,即使人类真正掌握了与融合体相似的基因,也不一定能包容他们的存在。如此卑劣的人类群体中也包含了你,你自嘲了一声,决定暂且不去徒增烦恼,毕竟你也不可能因此就停止实验,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把助手从网上拉下来。
这样不可避免地就要与金丝蛛见上一面了,你暗自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要打破诺言嘛。”但不成想,就在离收容室门口一步之遥的位置,钻心的疼痛突然再一次袭来,你扶着墙边跪了下去,耳边只剩助手喊你的声音,随后意识便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哔哔——哔——”冰冷的机器鸣叫,嘈杂的人声,纷乱的声响交织在一起聚集到顶峰时却突然停止,一切都犹如潮落般离去,只余一片寂静。你睁开眼时发现大家都围在一旁,好友扑倒在你胸口颤抖着,把你胸前的衣襟都浸湿了。
“怎么了,在哭吗?”你听不见她的声音。
“好安静啊,发生什么了?”你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穿过了好友的身体。彻骨的冰凉从头浇落,你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状况。
你死了,毒素还是击垮了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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