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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就要退得和桌子有一臂的距離，徐藝秋閉了下眼，受不了地把半個身子都快探出去、臀撅得老高的聞歆拉回來，「見好就收。」

聞歆指著郭榮耳朵邊，笑盈盈問他：「你躲什麼呀，我看你臉上好像有片韭菜葉，你今天是不是吃的韭菜餡的餃子？」

「啊？」郭榮順著她指的地方摸，確實摸到韭菜葉子，頓時尷尬又羞赧，聲如蚊吶：「謝謝，可能、可能是我沒注意，碰耳朵的時候沾上的。」

又悄沒聲息地看了眼像是被聞歆鬧得頭疼不已的徐藝秋，說：「不過我剛才吃了口香糖，嘴裡應該沒味。」

這麼老實可愛的反應，聞歆心裡都快笑瘋了，但怕像上午那樣瘋嚇到他，也毀了她的形象，沒太放肆，擺擺手，「沒事沒事。」

郭榮掏出來桌兜里的薄荷味綠箭口香糖分給她倆。

聞歆接過來，給他個「小帥哥真懂事」的讚賞眼神。

鬧歸鬧，一道對聞歆來說巨難的題被郭榮通俗易懂地講出來，她也看出來他在數學方面是真的厲害。

她走的時候拍拍郭榮的肩鼓勵一番，「加油哦，我還會再來的。」

郭榮單薄的肩膀抖了抖。

*

徐藝秋剛和聞歆說過學校今年的競賽班還沒開始，幾天後第三節晚自習上到一半，李軍發就把她和周秋白還有班裡其他四個人喊到辦公室，商量加入競賽班的事。

徐藝秋在數理化生四科中物理最好，也對這個最感興，加上昨天和聞歆討論的時候衡量過，沒猶豫就同意了。

周秋白情況和她不一樣。

李軍發說他的時候徐藝秋才了解，周秋白初中成績拔尖，高一的時候成績不上不下，暑假廢寢忘食學了兩個月才有開學摸底考的一鳴驚人。

但他不像郭榮從小學奧數，偏科得厲害，想上名校只能靠競賽，也不像她和6長青，一個始終對物理有興，有機會了自然參加，一個已經計劃好了以後從醫，想通過生物競賽保送少學一年。

不過6長青高一經驗不足，折在了決賽上，少學一年的計劃就打水漂了。

周秋白可以說除了語文哪一科都優秀，但就算語文都有著很多人難以企及的成績，數理化生是一點不偏，哪個競賽班的老師都想要，幾次找他談話，但他根本說不出對哪一科興更濃，遲遲下不了決定。

一般這種都是學校全方位重點培養衝刺高考狀元的好苗子，但讓李軍發頭疼的是他成績不穩定。

好了考得比誰都高，刷曆屆聯考高分記錄。低了能跌出全校前十，和高一一樣五十往下走，甚至沒有下限。全看他考試前和考試時的狀態。

但狀態這東西，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為此李軍發頭疼得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髮際線後退得腦門鋥亮。

培養好了，他說不定能帶出來個高考狀元，數萬的獎金自不必說，升職加薪的資本雄厚，在學校眾老師中有門面，出去吹也吹得腰杆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