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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出尖锐的疼痛,方才驾驶机甲战斗而消耗的精神力让精神海又开始不安地持续痛苦的暴乱。
他将许陶重新搂回怀里,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找个地方安置下两个人。
等他恢复些体力再做打算吧……
他想。
这么想着,他的眼皮却逐渐合上。
许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就现自己躺在谢宴川怀中,脑袋上枕着他的手臂。
谢宴川面色惨白地闭着眼,他的身下是一小片血泊,鲜红的颜色刺激着许陶的瞳孔。
许陶心一突,立即翻身从谢宴川怀中起来,唯恐自己继续待在谢宴川怀中会加重他的伤势。
他起来得太急,不小心牵动手臂的伤,不禁出“嘶”的一声。
目光望向自己的手臂,他看不见自己受了什么程度的伤,伤口处已经被人包扎住,但根据疼痛的程度,应该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势。
反倒是谢宴川,他后背不知道被什么划过,大半个背都被深刻的划痕划得血肉狰狞,右半边肩膀被安全舱坠毁出爆炸给炸得不轻,灼热的烫伤让右边肩膀看不出一块好肉。
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怎么还能抽出力气、忍着伤痛替自己包扎的。
许陶视线逡巡过四周,夕阳已经落到地平线,幽深的树林散着诡异的气息,隐藏在其中的动物们都开始出各异的、或高或低的声响。
夜晚的野外不安全,待在深不可测的巨大森林当中更加危险,必须在黑夜彻底降临前找到一个相对不那么危险的地方才可以。
许陶不敢再多耽搁,成为猛兽的食物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他蹲下身,将谢宴川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想要扶着谢宴川站起来。
可能是被许陶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谢宴川紧闭着的眼睛缓慢睁开,他皱着眉强忍下伤痛。
抬眸望向刚刚把自己扶起来的许陶,声音有些虚弱地开口:“你醒了,伤口还很疼吗?”
许陶都对他有些无语了,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闲心关注他那点不疼不痒的伤。
“我没事,你伤得太严重了,少说点话吧。”许陶无奈道。
许陶望了望眼前幽深、深不见尾的树林,对谢宴川道:“我们得早点找到一个能过夜的地方,但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我们该去的方向。”
许陶没有在野外过过夜,对野外的环境一无所知,没有任何经验,只能寄希望于谢宴川。
谢宴川点头:“你跟着我的指令走。”
他方才已经看过这片森林,此时开口道:“向右。”
许陶点头,让谢宴川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身子撑着谢宴川、扶着他往右边走。
谢宴川的伤势实在是太重,即使他有意自己撑着身子不让许陶承受自己全部的重量,可还是有大部分的重量压到许陶身上。
受伤的右边手也无力地垂着。
许陶在谢宴川的指挥下走了一会儿路,现谢宴川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总是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有些无奈地开口:“不用这样担心我没力气,我总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的。”
他说话时分明还有微微的气息不稳,谢宴川知道这已经是他在强撑着稳住气息的结果了。
他的胸膛还在因为费力而上下起伏。
谢宴川压下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佯作不知地顺着许陶开口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但虽然这么说,他仍是不敢将全部的力气压到许陶身上。
“不用这么客气啦,我们现在可是患难的伙伴。”许陶笑了笑道。
谢宴川在最后机甲休眠的关头,还能记得自己,和自己躺进一个安全舱里,许陶已经很感谢他的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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