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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母多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正如老袁常说:人的姻缘是上天所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挣不开逃不掉。
袁臻这坏脾气,也就岑自逸能容忍,袁母时常想呀!岑自逸兴许就是来还债的。
但女儿的改变也是让她又欢喜又心疼。
那有当妈的不疼自个孩子,虽然她总是因着女儿跟老袁拌嘴,可看到袁臻脱胎换骨般出入厨房,一身烟火气。
她是真的暗暗欢喜,时常喜极而泣,自家那个又娇又作又傲又犟的女儿终于成长为人妻为人母。
还有一点最重要,她居然跟她那个十乡八里强势出名的婆婆相处十多年下来,偶有磨擦隔阂,却没有整出什么难堪的幺蛾子。
这说明什么?女儿成熟了,成稳了,心里晓得孰轻孰重。
但袁母知道,她这一路走来,能坚持下去,可谓不容易呀!
所以,她又心疼女儿。
尤其,那次亲眼见她跟岑自逸急成那样,失控地嚷嚷要离婚。而后,阿端说漏嘴,她才知道已经不止几次这样闹矛盾升级到要离婚的局面。
这日子肯定不容易,想想怎么会容易呢?
她再怎么娇气怎么犟脾气,那勤俭持家,悉心育女,照顾婆婆,料理家务,也是有条不紊,没比别人差半点。
袁母欢喜又心疼,心疼又欣慰,她家的女儿能拿的出手,她能不自豪么!
袁父也是沾沾自喜,这不,他多喝几杯,思想没控制好,说话也飘了:“自逸呀,你可别嫌爸哆嗦,咱爷俩今儿唠唠嗑。我家臻儿打小娇着,那点儿疼的痛的都嗷嗷叫。这不,爸当初费劲撮合你俩,还不是看好你...”
原本想炫耀一番女儿的能干和优秀,说着说着,袁父情绪上来,语气有些戚戚:“可这些年呐,我家臻儿没少受罪,有一日我瞧见她双手粗糙了不少。她却无所谓笑笑说,洗衣做饭干家务,那能一直娇着手。她的手是做活的手么?那是用来弹钢琴呀!还有,妮儿上学放学,都是她风里去雨里来,十几年如一日...”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许明之跟吕涛不好插话,只能低头喝酒。
袁父继续说道:“有时想想,那么娇的一个人,硬生生扛成女汉子。看到没,熙儿只管吃喝玩乐,嬉哈热闹,她在厨房里忙活半天,就为一顿饭。我寻思着,平时在家也是这样吧...”
岑自逸沉默点头,他不怪岳父借酒劲敲打,确实他说的句句属实。
恰巧袁臻喊袁熙和岑汐摆碗筷和端菜盘,顺便把桌子收拾一下。
这么一打岔,袁父也冷静下来,觉得不该在新年第一天说这些话,影响心情也伤翁婿感情。但他知道,岑自逸还是很有涵养,也很受教。
他轻拍两下岑自逸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最后,爸还是要感谢你,容她爱她宠她尊重她,否则,她再优秀也不会这么能干...”
袁父示意岑自逸给他的酒杯满上,又让吕涛拿个新杯子,执意要跟他对饮一杯:“爸知道你不喝酒,意思一下,沾一口得了...”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袁臻非笑似笑地出现他面前,盯着他的酒杯,脆生生说道:“爸,喝够了没?几杯定力就差了?逮着谁要谁喝,行,你女儿我奉陪,咱俩喝呀!”
凝重的气氛更是不妙,袁父目光左右闪躲,扬扬手,说:“去,去,你那能喝酒,别捣乱...”
“那女婿就能喝吗?”袁母出来,“他待会还要开车呐。”
袁父触到袁母幽深的眼神,彻底绷不住,慌忙放下手中酒杯,促笑道:“都,都忙好了,那...收拾一下,不喝了,咱吃饭。”
岑自逸也适时站起来,帮忙收拾。
袁熙和岑汐相视哈哈笑着,袁熙看热闹还不嫌事大,打趣道:“看来爱喝酒的人总会莫名惧怕某些人,而某些人,恰恰又能镇住他...”
岑汐笑嘻嘻接过话:“大熙,你说的某些人不会是我妈跟外婆...吧!”
“你觉得呢?”袁熙挤眉弄眼,胳膊肘碰碰岑汐。
俩人这么一闹,气氛一下子又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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