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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幾乎情緒失控：「你去問問他，看他哪一條答得上來！」

池硯舟胸口因為憤怒劇烈起伏著，楚淮予還沒掛，他知道他聽見了每一個字。

手機那頭安靜了幾秒，楚淮予終於開了口：「說完了？」

聽到他這冰冷的聲線，池硯舟胸口的火焰瞬間被澆為了失落。他挫敗的抬手捂住雙眸，累極了似的：「小予，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池硯舟，你是為了你自己。」

「我……」

沒聽他後面的話，楚淮予掛斷了通話。

手機攥在手心裡，他看著屏幕上池硯舟的名字，緩緩地從他腦中浮起了一個疑問。

如果他做凡人時真的十分看重池硯舟，那麼當時的他是否會因為這個原由，也曾對崇徒南釋放過惡意？

楚淮予的眉心越皺越緊，耳中不自覺的響起池硯舟的聲音——『我不喜歡他，你能不能以後不要給他講題了？』

——『以後也不能跟他說話。』

——『你答應過我永遠不理他的！』

楚淮予想起自己對池硯舟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好。」

他抬起雙眸，看著壁頂上的生辰禮，心頭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波動。

楚淮予在此刻終於意識到，原來在他失去的那些記憶里，他曾經一次又一次的無視過、傷害過崇徒南。

原來他和池硯舟並無什麼不同，不，可能他更可惡一些。

因為他踩著崇徒南的傷口，卻還要在崇徒南每次露出難過時，問他為什麼傷心。

第o4o章我好像在做夢

翌日。

崇岸章從酒店電梯出來，剛走了幾步，忽然腳步一停。

「爸，怎麼了？」

崇岸章眯起眼睛：「坐著的那個，是不是你弟弟？」

崇季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崇徒南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兩人走了過來。

「爸，大哥。」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崇季辰意外道。

「剛到沒多久，我送你們去機場。」

崇徒南說這話的時候，父子倆正好對視。崇岸章想著別這麼嚴肅對兒子笑一笑，結果嘴角抬的太不自然，直接來了個皮笑肉不笑。

崇徒南壓著唇角移開目光，崇岸章有些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