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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偏偏就卡住了，愣愣看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該怎麼說？難不成說此時此刻，我更擔憂的是自己麼？

皇帝的眼神一點點的冷下去了，放開了我的手腕，站了起來。他本就身形頎長，影子拖下來，幾乎將我覆蓋住。

&1dquo;該下去了。”他跨出了一步，並沒看我。

秋風蕭瑟，我腦子裡有些亂，雙手抱膝，努力讓自己覺得暖和一些。

皇帝又走出了一步，忽然停下腳步。

因為我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1dquo;喂，你要是去親征了，我怎麼辦？”

我是真的擔心。

不擔心樓景疏，也不擔心皇帝。

最該擔心的，難道不是我自己嗎？

是我陰差陽錯撞了大運也好，還是他強逼我替代蘇鳳儀也罷，總而言之，我同他的命運已經和他牢牢綁在了一起。眼下這個大靠山要走了，深宮內簡直處處都是敵人。我無依無靠的，豈不是任人宰割？

月色之下，皇帝的臉色略有些陰晴不定，良久，沒好氣地蹲下來，直直看著我。

&1dquo;什麼怎麼辦？你是後宮之主，難不成離開朕，還有人敢對你怎麼樣？”

&1dquo;你明知道我不是真的&he11ip;&he11ip;”我抿了抿唇，欲哭無淚，&1dquo;太后也不喜歡我。你要是走了，誰給我撐腰？”

皇帝就這麼蹲著，微微歪了頭，看著我的臉，許久，嘆了口氣。

&1dquo;你嘆什麼氣？”我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很是為自己感到憂愁，&1dquo;要不然，我就裝病？”

&1dquo;你在我身邊多久了？”他有些突兀地問。

我喝多了酒，腦子有些亂，含含糊糊說，&1dquo;五年。”

皇帝的聲音清冷明晰，&1dquo;五年四個月。”

我一怔。

&1dquo;自從你我成親，我可曾限制過你，不許你參與政事，結交朝野內外親友？”皇帝淡淡問道。

&1dquo;沒有。”我下意識地搖頭，可又想同他爭辯，&1dquo;可這是歷朝歷代的規矩，後宮不能干政，向來如此。”

&1dquo;後宮這麼多嬪妃，她們出身如何，何人可以深交，何人可以同盟，你摸清楚門道了？”

我搖頭，忽然有些困惑，他為什麼要同我說這個？！

皇帝長嘆了口氣，復又在我身邊坐下。

&1dquo;阿櫻，你當真在我身邊，無憂無慮地過了這些年。”

他的這話說得甚是平靜，我一時間竟分不出是有些欣慰，亦或是在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