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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德运楼二楼的雅间里,一群狐朋狗友正在大呼小叫的推杯换盏。
作为一群野兽中唯一带有王字的朱祁钰,自然是坐在主位,被众人玩命的吹捧。
当然,朱祁钰心中大快。脸上也是红扑扑的。
这是被野兽们灌的。
昨天下午,在朱祁钰向陈韶介绍完自己赚银子的思路后,陈韶就分派随身小厮去各家通知,明天上午德运楼相聚,有好事。
结果第二天上午,在朱祁钰刚刚踏出家门的时候,德运楼二楼的雅间内,陈韶和这些官二代和宦三代们便聚集在一起,开始喝了起来。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笑道:“陈兄,今日你叫兄弟几个来说有好事,结果到了这你还不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没事消遣我们哥几个呢!”
陈韶笑骂道:“炎恒,你可是成国公世子,我哪敢消遣你啊。”
喝了口酒继续道:“此次找大家来,的确是有个赚银子的路子要和大家商量一下,不过这路子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郕王殿下想的。”
朱仪道:“我是成国公世子不假,但是你不也是遂安伯的亲弟弟么?别扯这些没用的,快说路子,哥哥我现在可是缺钱缺的很啊!”
陈韶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朱仪骂道:“你个憨货,叫我们来就是商量赚钱的事,到现在你又说不可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韶笑道:“炎恒啊,你这个字可没起错,有点火星就能点着你。”
说完又低声道:“这事是郕王殿下想的,自然要等郕王殿下来了再说。”
然后端起酒杯,敬了一圈酒,道:“来来,哥几个先喝几杯润润喉,待会郕王殿下来了,咱们还有的说呢。”
几个二代们纷纷举起酒杯,痛饮下去,暂时不提这事,转而聊起了风花雪月,例如哪家青楼又推出了新的姑娘啊,哪个戏班子的名角好啊。
一切静待朱祁钰到了再说。
过了不久,朱祁钰到了。
推门进了雅间,就看到他指定的几个勋贵二代们都来了。
见他进来,二代们纷纷起身行礼。
陈韶道:“郕王殿下,您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这几个憨货烦死了。一听说有赚银子的机会,他们可是相当积极的,缠着我念叨了。”
朱祁钰问道:“你没和他们说?”
陈韶道:“殿下没来,我哪敢和他们说啊!”
朱祁钰一听乐了。
这才是官二代啊,虽然能力一般,从不奋图强,但是要说到这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妥妥的一流水准。这种装十三的好事,自然要正主亲自出手才好。
“好好好,大家先坐,我来说。”朱祁钰当之无愧地坐到了位,又吩咐伙计准备了一套新的碗碟,便和几个人讲解了起来。
话还是那套话,从市场分析到商业模式,从资金链到利润率,朱祁钰说了半个时辰方才说完。
讲完了思路,又解释了几个昨天提到的问题,诸人都兴奋了起来。
这种新模式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之前大明的商家,基本上都会把全部业务链都自己经营,除了大批量和特殊行业,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家的。
乡下自己有作坊,有田地,城里有店面,伙计都是自己雇佣的,掌柜要么是家族的人,要么是自己培养的人,像朱祁钰这种专注于其中一个环节的商户不能说没有,但是也是极少的存在。
不过听了朱祁钰的解说,他们倒是没有白费朱祁钰的口舌,基本听懂了这些事该怎么做。
倒是定西候世子蒋琬参与过家里的买卖,提出了个问题:“如今市面上的买卖不少背景都是文官,如若咱们货运来他们玩弄手段,咱们如何应对?”
朱祁钰笑道:“此事不怕,这些买卖虽然是文官的靠山,但是也不敢轻易得罪咱们。接了他们的业务,他们是要给咱们一笔订金的,有了银子,就不怕他们反悔。另外,咱们的东西物美价廉,比他们自己的成本还低,他们为什么不买。至于耍手段,真当我这个郕王是吃白饭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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