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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快马直抵苗疆地偶识神秘御蛊女（第1页）

辛弃疾一路从中原赶往苗疆，虽然路途遥远，奔波劳累，但一路的山水风光倒是览了个痛快。

每到晚上，他便寻一处空旷之地，打开行囊，抽出一本书来，映着满天星辰与月光，静静的阅读。至心疲意倦，便昏昏睡去，在梦中，那朵朵曼姝沙华盛然绽放，绚丽的血红花瓣，在这漫野的花海中，一白衣身影执箫而立。另一边，尸洒川野，一男子紧握手中的剑，努力不让自己倒在这片尸体之间，白衣男子缓缓向另一名男子靠近……每到这时，他便惊醒，对梦里的景象开始淡忘，最后，只剩下了一分似曾相识的熟悉与发自内心的悲伤。

第二天，红旭从从东方慢慢升起，但前方道路上雾气却越来越重，辛弃疾背上行囊继续向着苗疆的方向走。

渐渐的，路上的植物开始发生变化，很多植物在中原都极其少见，甚至有些都从未见过；还有很多虫子无视人的存在在杂草横生的路上肆意爬行，前方的雾气也开始混合着一些瘴气。

辛弃疾透过瘴气模模糊糊地看到前方好像有一棵树若隐若现，于是他便快步向那里赶去，想要在那里暂时歇歇脚。等到辛弃疾行至那里，才发现是一颗濒临枯死的梨树，而让他疑惑不已的有两点，一点是此处已经是苗疆领域，为何会有中原的树种？另一点是这棵梨树居然如此高大！虽然此时梨树枯萎濒死，枝杈上没有一片叶片，但从梨树的树干和广泛分布的枝杈，可见在它盛时必定是拔地倚天、千云蔽日！辛弃疾伸手探向腰间的水壶，轻轻一晃，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于是他走到树的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梨树宛若沟壑的树衣，缓缓叹气。

辛弃疾背靠着梨树，闭目凝神，心中暗暗为这棵即将枯死的梨树悲伤。忽然，一片蕴含着内力的树叶如同飞镖暗器般向辛弃疾飞来，辛弃疾只是两指一拈，树叶距离双目咫尺位置处嘎然而止，树叶中的内力消失殆尽。辛弃疾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少女坐在梨树的一个枝杈上盯着自己嘻嘻地笑。

少女身着苗族服饰，穿着红色衣裙，衣裙上有各种银饰装饰着，一头如同垂瀑的黑发倒悬腰间，腰间挂着一管竹笛。清澈的大眼睛略显一丝童稚，坐在树上好奇地盯着辛弃疾。

“中原人？武功蛮不错的嘛！”那少女摆弄着手中的竹笛，看向辛弃疾说道。

清脆的声音让辛弃疾不觉想起中原的妹妹——闻人姝，不过眼前的的少女更显自然俏皮。“你是？”辛弃疾双指一松，那片树叶便悠悠飘落。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喽？”少女坐在枝杈上，玉腿轻轻摆动。

辛弃疾不再作声，又坐下来倚在树干上闭目凝神。

少女看这个中原人竟然不再理会自己，不觉感到有丝无趣，便开口道：“我叫溪灵，你呢，中原人？”

“辛弃疾。”辛弃疾答道。“请问附近可有水源？”辛弃疾忽然想起了自己所倚的这棵树。

“没用的，这棵树自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枯着，我试着给它浇过水，但并没有好转。倒也奇怪，虽然枯成了这个样子，但一直没死。”溪灵一眼便看穿了辛弃疾的心思。

辛弃疾听完便不再作声，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墨块和砚石，静静地磨墨。枝杈上的溪灵疑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中原人在树下忙活。

过了不久，墨块在砚石上静流，辛弃疾把那数滴浓墨全数倒入梨树所依赖的土地之中。然后，又把那些文房工具收拾好放在行囊里。

“都说了没用的，你这中原人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少女终于反应过来树下的辛弃疾是在干什么，眼神之中略显嗔怒。

辛弃疾并不理会溪灵，系好行囊便欲离开，溪灵看这中原人如此无视自己，想着过去在溪族里，就连身任族长的兄长都是十分地宠着自己，未曾对自己有半分生气，族中阿妈阿爸哪个不把自己当自家女儿看待，而眼前这个叫辛弃疾的中原人竟然如此无视自己。少女溪灵不觉感到愠怒，便跳下树来，想要试探试探这中原人的身手。

竹笛声起，树林中便开始躁动起来，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麻。

辛弃疾转过身来，看着吹笛的溪灵说道：“在下无意冒犯你，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言行若有不敬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溪灵却并不理会辛弃疾的话，笛音越发激昂，丛林中那种虫子活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越发密集，几乎是那种喷薄欲出的感觉。

“御虫？”辛弃疾眼神逐渐凝重起来，苗疆巫蛊两术向来是神秘莫测，在中原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事情。辛弃疾是第一次来苗疆，虽然之前在一些书上看到过关于苗疆巫蛊之术的描述，但真正亲眼看到虫子受到竹笛声音驱使时，辛弃疾内心还是涌起一阵震撼。

笛声至高潮，丛林中众多毒虫仿佛受到某种驱使，纷纷向辛弃疾飞来。辛弃疾用内力从地上凭空抓来一支树枝，几个闪影，迅疾的避过毒虫，突然，笛音嘎然而止，毒物便也纷纷飞离。再看去，树枝的另一端距少女溪灵雪白的玉颈不足毫米之遥。溪灵额头不知何时突然布满了密密的汗珠，眼神盯着面前的这位中原少年，一丝怯惧从清澈的眼神之中毫无遮拦的展现出来。

辛弃疾看着面前楚楚动人、瘦小娇弱的苗疆少女，内心不由得生起一丝怜悯之情。

“抱歉，在下从中原远赴苗域，并非有何歹意，只是为解心中一惑。刚刚多有冒犯之处，请姑娘见谅。”辛弃疾丢掉那支树枝，便转身想要离开。

少女收起竹笛，望着辛弃疾的背影大声喊到：“苗域那么大，各种蛊阵毒瘴层出不穷，你要去哪，我可以带路？”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帮我这个外人？”辛弃疾转过身望着溪灵说道。

“好玩喽，我好不容易才从族里偷偷跑出来，看你也蛮有趣的，总比我一个人和那些蛊儿一起玩有趣。”溪灵笑着一蹦一跳地跑到辛弃疾的身侧。

“你来苗疆是找人么？”溪灵睁着大眼睛问着辛弃疾。

“是，也不是。”

“我们苗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些中原人想要的东西。”溪灵从未出过苗域，但总会听到族里的一些大人提及那个神秘的“中原”，那里地域广阔，人口密集，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是一块富饶之地，不像自己的家乡，除了毒物还是毒物。并且家族戒令：非得族长准允，任何人不得离开家族外出，而她这次正是趁着哥哥外出办事悄悄拿了哥哥的玉牌才偷偷出来的。

辛弃疾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