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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骨只覺得少教主身上氣勢凜然一變,通身氣度,仿若十年前教主就站在自己眼前。
他一愣,隨即跪下:「少教主贖罪,此事屬下需先稟明教主……」
「地一。」楚澤鶴也不囉嗦,喚出自己影:「去稟告父親,我要調閱司影堂卷宗。」
地一領命而去。
待地一離開後,楚澤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烏骨,淡淡道:「起來吧。沙遲堂主,帶路。」
沙遲看了看兩人,忙不迭的點點頭:「誒誒,好嘞,您這邊請……」
走了司影堂一圈,大部分鐵匠對楚澤鶴的這張圖皆是讚不絕口,只是裡面零件繁多,精巧至極,每人負責一件,工時也需要延後幾天。
「屬下為您打兩對,一對使用,另一對便做備用,方便替換。若是壞了,遣人送來修理即可。」沙遲很快便把每個人的分工、步驟和所需時間列明,呈給楚澤鶴看。
楚澤鶴對沙遲的效率一直十分欣賞,點點頭道:「多謝。」
「不敢,不敢。有什麼事少教主儘管吩咐。」沙遲笑著回道。
待三人再邁出司器堂時,楚如泉的影衛天一已經等在門外了。
天一看見楚澤鶴,先行禮,後呈上一塊描金紫玉掐絲手牌,「少教主,此乃影堂手牌。」
沙遲站在烏骨背後,看著對方霜雪般的白髮發尾顫了顫——因為烏骨整個人都站不穩顫了顫。
沙遲嘆了口氣,心想老烏又是何必呢?少教主說想看卷宗,難道教主大人會不允?這下好了,影堂手牌都送來了,從今日起整個影堂都是少教主的,他衝撞少教主這一回又是何必?
楚澤鶴沒有太過驚訝。畢竟整個冥教都會是他的,區區影堂又算什麼?他接過手牌打量一下,確認是真的後便收進袖子裡。
「和父親說我收到了。」楚澤鶴揣著手回答。
天一也沒什麼話轉交,應聲便消失在原地。
「走了。」楚澤鶴回頭看一眼杵在原地面色蒼白的烏骨,轉身先行離開。
烏骨對沙遲點點頭,也轉身欲走。
「老烏,」沙遲叫住他,「要不……我晚上過去看看你?順便蹭個飯?」
烏骨搖搖頭,「不必。拿雲也好的差不多了。」
得,倆人互相給對方上藥是吧。
沙遲和烏骨心裡都認定,今天這頓罰烏骨是免不了了。不過出兩人所想的是,楚澤鶴沒有罰人的心思。
他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說白了烏骨的主子不是他楚澤鶴,而是楚如泉。更何況自己老爹走的時候也會把這些人帶走,楚澤鶴沒必要和烏骨擺什麼譜子。
再說了,因為當年那件事……他對拿雲和烏骨,還是有些感激之情在心裡的。
現在一想,楚如泉當年走的時候,的確是帶走了一批老人,這大大方便了楚澤鶴培養自己人手上位,扶持一任得力下屬。
楚澤鶴微愣,覺得自己好似抓住了什麼父與子之間一貫以來沉默中的偏愛,最終那念頭卻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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