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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否更换棺椁,总归也不可能在宁悬明面前进行。
“过段时间,孟氏便会迁回祖籍。”
宁悬明:“先生是有才学之人,若是愿意,大可以入朝为官,将自己所学,学以致用。”
章和帝死了这么久,若是孟九思想做官,早就可以入朝。
“明明可以在小错未铸成时让对方悬崖勒马,可他偏偏要等人犯下大错,无法挽回,将人逼上绝路,这等毫无仁慈之心的天子,绝非孟某追随之人。”
天子也是君父,既是天下百姓之父,也是臣子们的父,既如此,若臣子有错,当予以纠正,而非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上死路。
宁悬明笑了,“先生乃崔行俭多年至交好友,你的劝告,他听了吗?”
孟九思神色一顿。
宁悬明又道:“连你的话他都不肯听,旁人又有何义务,纠正他明知故犯的错误?”
孟九思脸色微白。
宁悬明丢下一句轻嘲,“先生如此仁慈心善,合该入朝教学,专门为天下臣民纠错才是。”
孟九思闭了闭眼,片刻后拱手一礼道:“是在下失言,宁大人海涵。”
宁悬明看了棺椁一眼,“人已经送到,话也已经带到,先生之后作何打算,尽可自行决定,宁某告辞。”
待到宁悬明的身影消失,孟九思收回视线。
“郎君,崔郎君的丧仪……”管家前来询问。
孟九思:“此番多事之秋,京城并非久留之地。”
“行俭久困于京城,如今前尘已去,也该让他看看别样的风景。”
几日后,孟九思送崔行俭棺椁回乡,此后再未踏足京城。
即便偶有听闻,也只在山水间,诗赋里。
下了山,仆从扶宁悬明上马车。
“大人好心将那罪人尸骨送回,好让他好心安葬,对方竟还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依小的看,何必如此客气。”
宁悬明笑了下:“你当我方才是哄他的吗?”
“对崔行俭的处置,确实是天子的意思。”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早在回京之前,越青君便对宁悬明说过。
“待人走后,你以我的名义,为其备一副棺椁,也算送他一程。”
那人的话仍在耳边,宁悬明细思良久,在代入越青君的话本说法后,方才能领略一丝真意。
一本话本里,总不会只有主角,总归要有其他角色,才能构成整个故事。
可他们或许微不足道,但多少也在越青君那里有一分特别。
只是这份特别究竟是好是坏,看崔行俭的结局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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