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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我说得这么绝情啊！”海燕抗议，大手狠狠地揉着她的头发，“我真的是特意来看你的诶！”

“做死神好玩吗？”

“……你那是什么问题？死神可是个很严肃的工作！”

“……那我换个问题。”她想了想，抬头看他，眼神认真，“你喜欢死神吗？”

“当然！”他回答得毫不犹豫，然后又有些疑惑地低下头来，“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已经是六回生了，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在想……是不是真的应该去做死神。”

“哈？”少年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说“你哪里想到的这么没营养的问题？”

她看了看他，继续抬头望着铺天盖地的樱花瓣：“其实我应该乖乖呆在流魂街的吧？和空鹤、岩鹫她们一起，就像普通的整一样，过平淡而单调的生活。我已经从那些人的生命中被抛弃了，就不应该再回去。”

她的声音清清浅浅，就像平时的音调一般，明明说的是一件痛苦的事，却一点也听不出痛苦的味道来，“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也不想要看到他们。”

“花祭，”大大的手扶上她的脸，海燕扳过她的脑袋，坚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记住，你是‘雾月花祭’，是我们志波家的‘雾月花祭’，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还有志波家，还有……我。”

他的手温热，就像不能回头的桎梏。他的表情郑重，就像无法磨灭的誓言。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似乎是想要牢牢地刻到她的心上。

但是下一刻，他又豪爽地大笑起来，同时不忘好心情地揉着她的脑袋：“而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是啊，事到如今，已经——

木刀的刀锋狠狠斩下。

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了！

花祭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来欣赏瀞灵廷的天空。

倾倒的天空。

天刚破晓，山的那一头晨光微露。炮弹因为撞上了遮魂膜而破裂开来，周围是一片混沌的漩涡。几人在巨大的冲力作用下四散着飞开。

“大家各自抓紧自己周围的同伴，绝对不要分散！”夜一大声朝着众人喊道，顺势跳上她的肩膀，“花祭，肩膀借我一用！”

“嗯。”花祭刚点了点头，却又是一道强烈的旋风迎面袭来。她抬手正欲按住随风飞扬的长发，眼角余光恰恰撇到一角瞬间飞远的纯白，满头粟发就这样悄然散开。

“啊啦。”花祭低叫一声，忙伸出手想要将飞走的发带接住，却冷不防被人拉住了手。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看见一头耀眼的橙发在风中张扬。少年的脸上带着不同于以往的郑重，“一护？”

“抓住我，花祭！”他使劲全力将她拉近自己，然后，竟下意识地将她按在了他的怀中！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从那胸腔中传来的快速的心跳声。少年的身上有一种炙热浓烈的气息，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却莫名的令人感到安心。她的脸一红，正欲挣扎开来，却听他被吹散在狂风中的声音，低低的，却很倔强地在她耳边响起。他说：“抓紧我！我绝对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