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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他这亭侯的食邑户数远小于傅燮和曹操,对他来说也已足够满足了。对田氏来说也够本了!
他险些想冲上来握住乔琰的手,却又意识到此举有些过激不太妥当,讷讷地将手收了回来,“多赖先生谋划,我田氏方有今日,此番大恩田氏必以举族以报。”
先生这个称呼自乔琰在给梁仲宁为军师之时,田彦就是这样称呼的,现在也没改口回来。
他旋即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现在该当叫做乐平侯了。”
“不过您说,为何那亭侯的位置是给了我而不是给我的父亲?”田彦又抓了抓头发颇有几分不解。
虽说这亭侯位置是落在了他们田
氏,可子为列侯父却为白身之事,说出去着实有些奇怪。
若非要算功劳的话,薛房做的事情和他父亲叔父所做的也相差并不多。
“天子之意,就不是我们该当揣摩的了。”乔琰回道。
“不错,不错……是这么个道理。”田彦话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傻乐了起来。
但这一对比乔琰的反应,他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沉不住气了些。
她直接成为列侯中有以县建国权力的县侯,都未曾像他这样得意忘形,也难怪会在不曾与天子正式会面之前,便得到了这样高的评价。
可大约会觉得乔琰稳重的可不只是田彦一个。
曹操也是这样想的。
在乔琰从田彦处又旁敲侧击问了问田氏的盘算,朝着营帐方向走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也正在外边踱步的曹操。
按照大汉的尊卑秩序,有乐平侯这一封号的乔琰可以说是当真如那营中帅旗一般,地位仅在皇甫嵩和卢植之下,即便是曹操也得对她行礼。
但乔琰上来便是一句世叔,已将这对话的基调给定在了私交闲谈之上,曹操便也没强求称呼的问题。
“此前还未曾恭贺世叔,”乔琰说道:“不过不是因为亭侯之位,而是因为恭贺世叔得济南相之位。”
曹操问道:“为何独你与旁人恭贺的不同?济南相和骑都尉同为银印青绶,黄巾之乱余害尤在,济南相的位置并不好做,反倒是那骑都尉为京官,更有麾下羽林骑傍身
,不过算是个平调罢了。”
“世叔都这般语气了,难道不是格外满意这位置?”乔琰回问道,“可莫要欺我年幼而不说真话。”
京官的比两千石和济南相这个两千石相比,的确相差不多,在印绶的制式上也是同样的。
但这大汉的官员升迁和京城里的宦官可不同,并不是距离天子越近越好的,最好有外放为一郡太守的历练。
济南相的俸禄和权力与太守等价,也正是济南国的最高行政长官。
若是个能力平庸之辈被放到这个位置上,或许的确是不如走京官升迁的路子,可这个人是曹操啊!
那便截然不同了。
乔琰继续说道:“世叔有治国之能,而非勇武善战之才,皇甫将军此番得以从左中郎将擢为车骑将军,那是他的路,但我观世叔的路,还是在朝中三公九卿,若能于济南相任上大展拳脚,五年内必有高升。”
“黄巾之乱余害尤在,要我看来,可不算是世叔的真心话,若非乱治,何以让世叔大展拳脚呢?”
曹操摸着胡须朗声笑了出来,“天子对你这谋谟帷幄的评价,可说是对眼光之利的绝高评价了。能得眼力与判断绝佳的乔侯这一句高升,曹某何德何能呐。”
他想了想又问道:“说起来,此番升迁之人并不只有我一个,不知你给出了几位的升迁预报?”
曹操的后半句话压低了点音调,不像是在问询反倒像是在八卦。
乔琰也同样
压低了声音回道:“世叔认了我这个晚辈,我自然说话稍放肆些。”
言下之意,另外几位她自然不会在言谈之中提及这些。
事实上乔琰也当真只看好曹操的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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