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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素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慌乱,“家主若是与景折成了亲,日后家产便轮不到裴二爷继承,再将蝶儿嫁去裴家只会人财两空。”
唐琅压低声音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若是可以,我岂会容他活到今日!”夏蝉疲叹道,“从前他年幼无知,好几次有机会下手杀他,都被他阴差阳错躲了过去,如今他年岁大了,衣食住行都自己打理,更加不容易下手。”
唐琅垂下眼,阴沉道:“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夏蝉抬眸急问。
“先让蝶儿嫁入裴家。”唐琅顿了顿,慢条斯理道,“然后,杀了陆不甫,让大少爷替父守孝三年,尽可能拖到家主过世。”
夏蝉心脏怦怦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她惊慌摇头:“不行不行,我到底是个女人,米丰如今年岁还小,家里若是没有了老爷这根顶梁柱,生意更是难做,况且老爷若是去世,这陆家的家业有一大半得由陆景折继承,终归是咱们的米丰吃亏。”
“你犹豫什么?那陆不甫碍手碍脚,又有何用场?陆家的家业岂能与裴家比肩?”唐琅握住她的手,肃然道,“蝉儿,你忘记我们的山盟海誓了吗?你当真念着陆不甫那个老顽固?”
夏蝉深吸口气,敛了敛心神道:“你容我再想想。”
陆景折脚步轻扬走进书房,回首冲裴仲笙笑,朝他勾勾手指:“家主,快过来。”
裴仲笙负着手缓步走向他。
陆景折扑向他,搂住他的腰,踮脚亲他冰凉的嘴唇,亲了两口后,目光盈盈望着他笑。
裴仲笙笑而不语。
“大哥?景折?”裴惜华的声音骤然响起。
陆景折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吶吶道:“惜华,你怎么在这里?”
裴惜华左顾右望:“你们、你们怎么”
裴仲笙牵陆景折起来,淡淡道:“是我叫惜华来的,从今往后,你们一同跟我学生意经,从看账簿学起。”
陆景折被按去椅子里坐下,裴仲笙将账簿摆到他面前,捏了捏他的脸,哄道:“乖乖听话。”
裴惜华在旁涨红了脸,大气不敢喘。
厚厚一沓账簿摆在桌案上,裴仲笙道:“你们花两日时间看完它,看完告诉我,这绸缎生意还有何处可以精进。”
裴惜华看了眼陆景折,苦着脸翻开一本。
陆景折看傻了眼,这厚厚一沓,看完就得两日,裴家的生意不似玲珑成衣铺这小打小摸,光是绸缎的种类就多达二十几种,更勿论颜色图样之繁复,工人更是不计其数,管事、小管事、掌柜、小厮、绣娘难以罗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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