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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彻没言语,对母亲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徐应真坐在炕床上,拍拍身旁的位置,对黎又蘅笑道:“孩子,来。”
黎又蘅坐过去,手便被徐应真握住。
“你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家的福气。昨日那样的大好日子,竟让你看了一场笑话,实在是难堪。暨明这孩子平时温和好说话,犯起倔来劲儿也大,他父亲又是个手上没轻重的,硬生生打了他几十棍,方才我瞧他走路都不稳,真是又气又心疼。”
黎又蘅并不接话,掌心搭在徐应真的手背上,又听她叹口气说:“往日你们成了家,你在他身边知冷着热的最好不过了,夫妻一体,要互敬互爱,可不要像昨晚那样,上来泼他一脸水,与羞辱无异。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该说你不识大体,缺乏礼教了。”
听到这儿,黎又蘅不由变了脸色。
显然,徐应真出于对儿子的心疼,和想对她这个新妇立威,有意无意地模糊了重点。
黎又蘅以退为进:“母亲说的是,是我太冲动了。”
她眼睛一垂,做出惭愧的模样,“昨日郎君让我独守空房,冷了我一夜,我反省自身,也想清楚了,若是郎君真的对那位白姑娘情有独钟,我同意t?郎君纳她进门。”
徐应真一愣。看昨夜黎又蘅的架势,是个强势的,成婚当日便敢当众泼她儿子一脸水,日后不知要在这府里如何耀武扬威。本想杀杀她的威风,好让她日后能收敛退让,没成想黎又蘅这一退退这么多。
她忙道:“你别胡思乱想,暨明和那白若晗之间什么都没有,更不会纳她进门。”
“母亲不必宽慰我,我又不傻。郎君为了她,不惜顶撞公爹,被打得浑身是伤,如此情深意重,我瞧了都觉感动。”
“这……”
黎又蘅抓住徐应真的手,大义凛然道:“若是父亲不肯成全他们二人,我就替郎君跪到门前,苦苦哀求。”
“可别!”徐应真吓一跳,袁彻只是帮衬白若晗一二,被袁褚知道后直接动了家法,昨夜她拦都拦不住,现在袁褚还正在气头上,可不敢再到他面前提这种事。
“昨日你也看见了,你父亲是绝对不许暨明再和那女子来往的,我的态度亦是如此,你且安心同暨明安生过日子就是。”
黎又蘅蹙了蹙眉,为难道:“可我若是无法为郎君纳妾,又要如何弥补我的过错呢?”
徐应真脸色有些僵硬,“傻孩子,谁说你有错了?”
黎又蘅咬着下唇,眼眶已经红了,“郎君不是还怨着我吗?昨晚都不肯来与我圆房,自己去了书房睡,这府里的下人都不知怎么看我呢……”说完,她着急地哭了起来,斜眼瞥见徐应真尴尬的样子,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
徐应真并不是个刻薄之人,无非是想敲打敲打黎又蘅,可黎又蘅一哭惨,便让她无措起来,忙安抚道:“好了,不过是你我婆媳之间说说闲话罢了,莫要哭了。你是我们袁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府里哪个敢说你不好,我定不饶他。”
黎又蘅以帕拭泪,小声啜泣。
徐应真叹气:“至于昨晚暨明让你独守空房,的确是他不对,我会说他的,今晚就让他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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