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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丁晓光这番话瞒戳心窝子的，这里在基地呆过的四个人，都受过不公平的待遇。

保罗也开了酒，他慢慢小酌，“即使这样，新纪元基地却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去处。其他大大小小的基地倒是很多，却因为管理不善出了许多问题，大基地因为管理权就已经血洗了好几次，小基地干脆团灭。我们承受的都是小意思了，不就是受点委屈嘛，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和在乎的人在一起。”

“也是。”丁晓光和尔雅手牵手，相视一笑。但想到即将行进的远方，笑容又凝滞了，即便是这样，目标丝毫不被动摇。

贺岚已经喝掉了半瓶子的酒，趁着热气上涌，说道：“你们都杀过丧尸吧？”

“这个是自然。”

“当然。”

接着，所有人把目光注射到怀特身上，他已经开喝第二瓶酒了，却清醒得很。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没杀过，丧尸记录目前为零。”

“好，第二个问题。你们杀过人吗？”这是当初顾昌乐问贺岚的问题。

大家脸色纷纷变得不自然，面面相觑。贺岚放下酒瓶，举起了自己的手，接着丁晓光举起了手。又等了一会儿，便没人再举手了，剩下的三个人沉默着看着贺岚和丁晓光。

贺岚和丁晓光像是有默契地放下了手。贺岚说：“我先坦白。迄今为止，我一共杀过两个人。第一个是在医院里，对方是人格分裂症患者，其中一个人格认定w病毒是天罚，要杀我祭祀，结果我反抗之际，她被病床上的丧尸咬到了。第二个是在基地里，对方是……”

“方红林，修车师傅，还是个心理异变者。”丁晓光打断了贺岚。

“你知道了。”但贺岚并不惧怕他知道。

“抱歉，当初和你结交后，总要查一下底才能放心，我是个辅警，在末世前跟单位里的警察哥姐们学来的警惕。宗卷上的漏洞太多了，我就去偷偷调查了一番，才知道你所受的冤屈。你救了人，是值得信赖的人。”

方红林的事情只有丁晓光和尔雅知道。贺岚看着保罗说道：“我出了事情，其实就是这件事情。当初方红林计划杀掉房子里的所有人，完事后自杀，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只好和他抵命，杀掉了他。但是房间里的人和警方都认为我是危险的杀人犯，想要我死掉，才能一了百了。好在方将军指示释放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并成立多所关怀修复所，我才免除一死。只是还要受几个警察的监督，我如果和余大英走得近，他也要受一番监视，所以我得避着他。另外为了行动自由，我也不断地去躲避警察的监视。”沉积在心中的秘密得以释放，贺岚总觉得松了口气。

“贺岚，你应该走在阳光下，大家都能理解你。”保罗说。

“这个操蛋的世界。”丁晓光骂了一句，又说，“我跟岚姐是一个性质的，完全是为了自卫和救人。那几个抢我们物资的人渣还想杀掉我们，我只好出手了。后来一路上我都不理睬过路求救的人，才平安到达了基地。我突然想起了，方红林……”与贺岚相视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怀特着急道：“方红林怎么了？”他虽然震惊眼前的几个人杀了人，但是了解到他们是为了防卫，也能理解。

贺岚说：“方红林当初在路上救了一伙人，后来这群人遭遇到了丧尸群攻击，他们为了逃命把方红林的妻子扔给丧尸争取时间，还把方红林打晕扔到了路边。”

怀特震惊到无以复加，他从来没见识过末日的罪恶，似乎也不能想象这些恶意的发生，只是以为是影视作品的夸大，世界还是美好的。

贺岚无奈地摇了摇头，喝完瓶内的最后一滴酒道：“心怀善念没有错，但不要过度发圣心。对于威胁到我们生命的人，就只好杀掉。外面不比基地，没有社会规则和道德可言，对待游走在道德之外的人，也不必遵守道德法则了。”

现在没有人反驳贺岚，因为现在的境地，相信一个人很难，路人都怀着猜忌的心思，这种猜忌心思只有让闯入的对方死去才能消失，不过似乎陷入了一种恶性怪圈，越是杀戮，越是猜忌。贺岚没有发出解决性的提议，她的提议只能保证团队这个小群体在外的安全，未来究竟是否有根本性的解决办法，谁也不知道。

就是这天，大家在封闭的别墅里喝得半醉半醒，没人再管房子外冻住的丧尸。

往后的几天都是大晴天，雪很快就融化了，丁晓光一行人继续上路了，怀特和贺岚包括其内。贺岚终究没有选择离他们三人而去，不过临行前她还是问他们选择自己的原因。

丁晓光说：“你不仅是个好同伴，还是个好领导者，这一路你都做得很好，我们都愿意听你的指挥。选择你是因为你的魅力和身手。关于魅力，我之前说了，敬仰你救人的品格，至于身手，你是我见过的挺厉害的高手。你的刀法，虽然称不上高超，但是快恨准，直截了当，出刀绝不犹豫。而且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刀魂？我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不是刀魂，是我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程冬。贺岚心说。

“那你为什么又不离开，我和尔雅、保罗都是骗子。”

她望着别墅窗外的寂寥景色说：“你们是我的伙伴。倘若你们当中哪个死了，我会难过。”

怀特还没动手杀过丧尸，贺岚就先带他出去杀丧尸，雪融化没多久，丧尸的行动力也没有恢复，贺岚觉得他见识过干枯的丧尸尸体后，心理上的障碍会小很多。当然，怀特的击杀能力并没有大跃|进，怀特抵住四肢乱动的丧尸脖子，却迟迟不敢下手。贺岚没有帮忙杀丧尸的意思，她必须这样做，才能让怀特这样的小菜鸟脱离掉依赖。她又谨慎地看着丧尸，在怀特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可以迅速拉怀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