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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语气中充满了挫败：“六年前我就败了，骄兵必败，无法翻身。”

“我不信，”倪玫缓步朝他走去，“我怎么看着你和张嘉川都没有放弃。”

“是他没，五年前我就躲漠河去了。”感受到她的逼近，谢青山缓缓后退。

第一次，在气势上，她压过了他。

退到墙根，他无处可退，倪玫凝视着他眼睛，“那为什么又要回来？装修一个店面并不容易，华枝春满应该是在我去漠河之前就装修好了吧。”

“为了赚钱。”

华枝春满早在六年前就被筹划好了，硬装都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变故，可能早就运营起来在全国开连锁店了。

如果不是倪玫，或许他不会再在杭州做生意。

可这些，谢青山不会告诉倪玫。

他是从云端摔下来的，摔得太疼了，还滚了一身泥巴。

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在世，也没了其他念想，原本只想在漠河苟且度过一生，万万没想到遇见了她。

她学着他以前的样子，抬手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跟她对视，“你开始躲我了。”

谢青山没说话，他试图想在她的眸子找到嘲笑，可是没有。

“谢青山，你在怕什么？”她的睫毛扑闪扑闪，跟把小扇子似的。

你在怕什么？

这五个字像是刺激到了他似的，谢青山站直了些，“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倪玫踮脚，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喉结，谢青山浑身一僵。

他深吸一口气，咬紧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倪玫，你是不是贱啊？”

他突然骂她，倪玫没忍住，有泪花在眼前泛滥，她咬咬牙，“谢青山，你要，还是不要？”

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回应。

倪玫失望至极，转身想要离开。

一步，两步，她已走出厨房。

“我要。”

她听的清清楚楚。

可她步子没停，拎起自己的包，继续往前走。

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门把手，他便追了出来，拉着她转身压上门板，“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哪儿那么轻易就放你走。”

倪玫踮脚咬住他的肩膀，泄愤似的。

“我手里还有我妈留给我的百分之七的股份，加上我爸留下跟谢明辉平分之后的百分之九，我自己的百分之三，还有零零散散收的散股，再给我半年时间，”谢青山难得絮叨，“我也不知道究竟还能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