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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團扇遮住了半張臉，輕輕咳嗽一聲，&1dquo;識時務者為俊傑，太后還在惱我呢。”

小月乖覺地點點頭，正要說話，宮女進來回稟，&1dquo;周公公求見。”

周平是來替皇帝傳話的，冠冕堂皇說了一堆，大意是皇后這麼識大體又懂事，皇帝很是欣慰，期盼能在九鹿寺好好祈福。末了，周平往周圍張望一圈，笑著說，&1dquo;還有幾句話，陛下讓奴才務必交代給娘娘。”

我擺了擺手，屏退了所有人。周平笑著說，&1dquo;陛下說，剛才的話是說給旁人聽的。娘娘這趟出去，只當做是沒了宮中的規矩，散心就好了。”

我愣了下，遲疑片刻，&1dquo;陛下他&he11ip;&he11ip;”

周平笑著說，&1dquo;陛下那邊忙得不可開交，就不來送娘娘了。”

周平走了之後，我還在琢磨著皇帝最後的話。以他素來深謀遠慮，一句話得繞十八個彎的習慣，一定是句反話——那就是說，即便到了九鹿寺，也得好好做規矩，免得給他丟人現眼。我嘆了口氣，覺得接下來的日子，委實會有些難過。

&1dquo;小姐，都收拾妥當了。”小月進來稟告，&1dquo;還有，衛妃求見。”

我正想說不見了，小月又壓低聲音說，&1dquo;就在門口候著呢，來了三趟了。”

我只好說，&1dquo;那讓她進來吧。”

皇帝的後宮佳麗中，衛妃是最端莊的，平素沉默寡言，我雖喜歡她老實的性格，但也嫌她有些悶，不如魏美人她們有。往日她甚少獨自來我這裡，也不曉得這次這麼執著求見是為了何事。

衛妃進來，規規矩矩地向我行了一禮，&1dquo;娘娘萬福，臣妾有一事，特來請求答允。”

平日裡她為我做藥枕香囊，調配香料，沒少幫我的忙，今日這般鄭重請求，我連忙扶她起來，&1dquo;妹妹怎麼這麼客氣？到底何事？你說，能做到的本宮一定做。”

&1dquo;家父一直患有肺疾，這段時間身子反反覆覆，一直不好，臣妾不能侍奉在身邊，很是不安。”衛妃惶然道，&1dquo;請娘娘准允臣妾隨娘娘出宮，去九鹿寺侍佛半月，以全孝心。”

&1dquo;此事&he11ip;&he11ip;”我沉吟片刻。

衛妃企盼地看著我，微微咬住下唇，顯然很是緊張。

&1dquo;此事不難。本宮正好也要去九鹿寺，你便與我同去吧。”我安慰道，&1dquo;還有，御醫去瞧過你父親了麼？需要什麼藥材，儘管來宮裡拿。”

&1dquo;多謝娘娘！”衛妃連忙跪下磕頭，&1dquo;多謝娘娘！”

傍晚時分，鳳駕便離開了皇宮。

我坐在車輦中，回望皇城。晚霞如同淺淺幕布，將中和殿襯得雄偉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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