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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顾好周榕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照顾到墙外面了是么?”
事情刚才消停下来,陈梨安自己翻窗户这件事就已经传到了陈父、陈母耳朵里。很显然陈母对于自家女儿这种看似急中生智,实际上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后怕到了极致。
“消防员和警察能够妥善处理的事情,你这样看似是为了朋友好,但是你想没想过自己的安全,想没想过如果你失手,或者外墙有不结实的地方,可能影响到别人?”
“再说到别的方面,你想没想过楼下肯定会有人拍视频到网上,到时候可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你是担心朋友,还要说你们是一起演戏,哗众取宠。”
陈梨安很想说自己又把握,当时也想不到有人可能在网上随便评价这个可能。但是网络上有肆意表自己语言,最后逼死别人的事情,也已经屡见不鲜,陈母的担忧不无道理。
“就算是媒体报道正向引导,你也不是没看到那些明明是好意,却要被人说怎么不养好你父母的人……”
其实陈母也知道,设身处地,如果是陈梨安联络不上,别说是从窗外爬进去,就算是从楼下一直爬上去自己也是可能的。
只是做父母的并不会直白的表达自己对孩子的担心,就用这些拐弯抹角的话,说给陈梨安听,但愿以后不会生类似的事,也但愿陈梨安今后不会用同样的办法处理。
“好。”
“好叫什么话?”
陈梨安明白母亲的担忧,也不得不承认母亲说得对。只是现在刚才因为周榕没事而平静下来的心,又在因为周榕今天的异常犯愁——不用猜,能够影响周榕情绪的,无非是他那对不省心的父母。
一段催命一样的旋律响起,很快又被人按掉。周榕已经醒了一会,响着的应该是周榕定好的表,因为之前没有被关掉,所以隔不了多一会就会响一次。
而周榕虽然醒了,整个人显然还没有缓过劲。现在陈梨安被母亲这边绊着,除了师父、师娘以外,李元妙和陈嘉宇哪个也不敢去问周榕怎么样。
“行,周榕给我消息了,你自己先去打针吧,晚些时候妈再给你打电话。”陈梨安还在因为周榕响起来的手机愣神的时候,陈母已经为家下来的事做好了规划,“墙上面土也有、铁锈也有,你去打个破伤风。”
“哦哦,好……”
挂断电话,望着窗外近夜的风色有些恼人。听过母亲刚才的一番话,再加上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问周榕,有什么是自己能帮上忙的,陈梨安一个人在o屋里,有些坐立不安。
陈梨安索性到就近的医院去打针,谁想一出门就遇上坐在长椅上的陈嘉宇和李元妙。
“师父不是让你好好睡一觉么?”李元妙能够理解周榕,但是同样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后者。
加之陈梨安刚刚这趟这一趟肯定是累了,李元妙干脆就把屋子腾出来,让陈梨安一个人静静的休息,免得看到自己就又要谈起周榕。
“我去打针,我妈说墙上边不确定什么情况,要我打一针破伤风去。”
陈梨安手上的口子不只是碾破的茧子,还有砸碎玻璃之后,进屋的时候被玻璃划的一道口子。
当时陈梨安手上酸痛麻木,也没有注意,直到医护人员确定周榕没有事,看到了前者已经滴答到地上的血,给清创包扎好,陈梨安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个一厘米宽的口子……
“我们陪你去吧?”和李元妙排排坐,陈嘉宇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尴尬,还是借着机会说些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所以陈梨安的出现,对于陈、李二人都算得上是‘救星’,接着前者去打针的由头,可以不在这固定的环境里纠结下去。
除却担心周榕这边以外,陈梨安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更何况现在自家母亲在微信上边劝着,师父、师娘在周榕身边陪着,周榕若是还能出什么问题的话,自己三个人的存在价值,恐怕也只有陪伴。
“去去就回嘛,你这个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然后就回来看着周榕这边。”陈嘉宇能明白陈梨安的担忧,但是继续呆在这里,先出事的一定不是周榕,而是自己了!
“元妙姐,你……”
“我跟你一起去,你现在手不方便,总要有个交钱的。”
陈嘉宇找机会就想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曾经的记忆,还是为了重新开始这段友谊,李元妙不知道。但是陈嘉宇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及浑身上下莫名其妙的纠结,李元妙却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图快,陈梨安并没有花几块起去打需要皮试的破伤风疫苗,而是花了三百多块钱打了一针免疫球蛋白,又在急诊外科重新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口,带着敷料和消毒用品回到公寓。
已经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三个人不回去也不合适,只是陈梨安现在只要是看见周榕,就然不知想要骂那两个一点都不负责任的父母。
自己的父母可以为了自己,放下手里重要的工作,不计一切的飞来广东,以确定自己没有危险。周榕的父母生而不养,明明在前者的世界里慢慢消失,对于双方就是最好的结果,却偏偏选择在周榕渐渐变好的时候,出现在周榕面前,找不自在。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与之过一辈子的人无可厚非。不为了孩子勉强的把生活过下去,也无可厚非。
但是两个人都各自打着为周榕好的旗号,一次次的尝试去达成自己的目的,陈梨安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过分的父母?
“你要庆幸他们没有利用舆论来批评周榕不孝顺,不然众口铄金,很多事就更难了!”李元妙觉得自己现在基本上已经对陈梨安每一个面部表情背后的话了如指掌,“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直接去管的。”
“你要知道,周榕的抚养费毕竟是他父母一直给着的,将来就算是他们闹得再僵,周榕还是对他们有赡养责任的。”
“凭什么?难道只像孔子那样,认为劝父母不要做不对的,都要考虑他们的情绪么?”孝也好,忠也罢,自然是美好的品德,但是陈梨安可不觉得愚孝愚忠是正确的行为。
“那既然‘至于犬马皆能有养’,难道父母只养着孩子,但是不提供感情的慰藉,就算是抚养了么?凭什么周榕一辈子就脱离不开这些了?”
其实这样的法律也没有什么错,情感和物质都是很难以量来测量的。偌大一个中国,总不能每家每户花在孩子身上的钱和时间,都能一一统计出来,给每位父母评一个合格与不合格。
更何况,即便是能够有这样的评判标准,人心的天平又拿什么来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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