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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走向船舱,袁北庭估摸着张怀钰此时正在看着剑纲,便不想去打扰,却不想,掀开船帘,便听见徐玄参一阵大笑。
“字不错,这笔走龙蛇之间有那么点老夫的意味,只不过还得勤加练习才是。”
“知道了,师父。”
袁北庭听后则是一脸不解,这两人,不练剑,练上字了?
再走近,袁北庭便瞧见张怀钰身旁此时堆满了宣纸,估摸着有个上百张不止,而那宣纸之上却只写着一个字,剑!
“你们在作甚?”
“师父在教我写字呢。”
“写字?”袁北庭看着这满地的宣纸,寻了张看起来不似张怀钰所写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
那一刻,袁北庭只觉得一道锋芒剑意扑面而来,再看这宣纸上的字,是以草书为现,其中八面出锋,自然显出墨色浓淡,湿中有干,干中有湿,浓中有淡,淡中有浓,变化千万。
留白处有宽有窄,宽处给人以豁然开朗之感,中锋得法立骨,侧锋得势求变,当真是好字。
徐玄参见袁北庭看得起劲,不由得一阵得意:“老夫的字如何?”
袁北庭沉默了片刻,却只是说出了两字:“好字!”
徐玄参听后不由得直摇头,骂道:“你小子半天憋不出个屁来,你那二姐才情四溢,怎得到了你这儿却是这般寡淡无味。”
袁北庭嘿嘿一笑。
他的才气若是与袁雪颜相比,自然是如那峰前小舟,小的可怜,不过他有一点,却是袁雪颜都不得不夸赞,那就是记得住东西,一目十行,几乎过目不忘。
初回王府,袁雪颜拿着好几年前的诗集问他,他依旧能一字不落得将其背出,以至于后来与二姐手谈复盘之时,对于这棋招路数,他记得比袁雪颜还要清楚许多。
王府收藏武学经典的百书阁,他只不过闲来无事时晃晃悠悠地进去逛了几圈,出来时脑中多少都会有本典籍留存。
徐玄参见袁北庭厚脸皮地模样,又接着说道:“当年老夫闲来无事,便去了那上艺学宫找王道生喝酒,时到兴起,老夫便提笔写了句诗:一剑当空又飞去,春澜惊起老龙眠。”
“当时老夫问那王道生这字如何,那老东西只说了句诗好,可就在老夫走后,他却将老夫字裱了起来,收在了文夕阁内,你说说,这老东西是不是怕老夫抢了他书圣的名号?”
对于徐玄参所说,袁北庭是没有半点怀疑,因为二姐也跟他说过,她曾在文夕阁内瞧见了老剑仙的墨宝,除了诗是豪气万丈外,字更是上佳。
不过对于徐玄参这自卖自夸之意,袁北庭是懒得搭理,毕竟这老剑仙是个架个梯子便能往上爬的主,到时说起来,当时是怕没个完。
再看向张怀钰,袁北庭瞧着那纤纤玉手握住的笔杆,上面的玉字让他不禁觉得有一丝熟悉。
“这是判官笔?”
张怀钰点了点头,回声道:“师父说这判官笔是世间少有的好笔,若是废去倒是有些可惜,在月家的时候我便让月兰拿去修缮了一番,今日师父让我练字时,我便想着拿出来用用,却不想当真写起来是少有的称手。”
袁北庭听后,眼神微震,不自觉得好笑。
好家伙,掌宫大监,逍遥境强者韩生玉的判官笔,杀人的利器,如今被人拿来练字了?
徐玄参则是不怀好意的一笑:“嘿嘿,这好用是另说,老夫只是想让韩生玉听见了,恶心他一番,你想,老夫若是拿你那桃花柳去切菜,你听后是何感受?”
袁北庭嘴角一扬,眼里满是大彻大悟,这老东西恶心人当真有一手。
“前辈,可你不是要教怀钰练剑?怎得练上字了?”
瞧着袁北庭不懂的样,徐玄参白了一眼,解释道:“你不是心疼你家这小媳妇儿练剑苦?老夫便寻了个轻松的法子,让她练字,不可行?”
“当然可行,只是这练字与练剑......”
“枉你学了这么多年剑,实力也还算说得过去,对这剑道理解怎得如此浅显。”还未等袁北庭说完,徐玄参便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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