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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烧炭自杀（第1页）

就这样，董磊折腾了大半夜，不但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章程和魏老师也被弄得紧张兮兮。待到董磊睡着的时候，章程的夜光表显示的时间是凌晨3：oo。

渐渐地，董磊和魏老师那边都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章程躺在床上辗转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会浮现佘小蕊第一天报道的样子，一会又浮现出遗体的那一抹红色。那条红色的连衣裙，章程再熟悉不过了……想到这里，章程又一次哽咽。

平心而论，章程对佘小蕊有着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不能对外人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短短一天的时间，两个人阴阳两隔，事情生得太过突然，让章程感觉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仿佛是一场噩梦。

“如果真是一场梦就好了。”章程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城郊小旅店，红色连衣裙……这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章程难脱其咎。可是章程怎么也想不明白，佘小蕊为什么要选择自杀，更何况要选择烧炭自杀。

章程毫无睡意，他将泪水打湿的枕头竖起，掏出手机靠在床上“百度”着“烧炭自杀”四个字。这四个字刚一输入进去，手机屏幕就被相关信息填充得满满的。

“烧炭自杀，是一种自杀的方法。自杀者将自己困在密闭空间内燃烧木炭。燃烧过程会消耗密室内的氧气，其后碳和氧便会结合成一氧化碳。一氧化碳能与血液内的血红蛋白紧密结合，使之失去气体交换能力；自杀者最终因一氧化碳中毒、缺氧致死。”章程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每一句话，可是每一个字都让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装满木炭的洗手池，用卫生纸填充的天花板缝隙，透明胶带封死的窗户缝……章程一边翻看着，脑子里一边想象着佘小蕊那瘦小的身体吃力地封闭着房间，“她难道不留恋这个世界吗？”“对了，还有地上的啤酒罐。小蕊是从来不喝酒的，她是怎么想到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章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下去，他的心揪成一团，好像被无数把钝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割着。

章程头疼欲裂，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继续用手机搜索着“烧炭自杀痛苦吗”的话题。这，是章程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他不想也不舍佘小蕊是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的。可是，手机页面上的答案五花八门，毕竟使用这种方式的人都已经离去，没有谁能够给出答案，现有的一切结论也只是其他人的臆想和推断。

不知不觉中，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夜光表盘的指针显示为凌晨5:oo。尽管章程依然没有睡意，但是他知道未来的几天对于自己来说是一场又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

恍惚间，章程看到了佘小蕊穿着那条红色的连衣裙在翠绿的草地上奔跑，她俏皮地笑着，一切是那么的自然。画面突然一转，佘小锐径直向章程走了过来，并且伸出手指指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可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章老师，怎么了？快醒醒。”魏老师的声音把章程从恐惧的黑洞中拉了出来。

“啊？没事，没事，做了个梦。”章程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