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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实际上,第五殿本该没了,但却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法,骗过了天道……
虽说这事挺难骗的吧,但也不是绝无可能啊。
再说骗天道这事他熟啊,他也干过,不然范昱是从哪来的?
想到这,范昱便即刻道:“快传信回第一殿,让那边费心再去第五殿看看,我怀疑如今镇在第五殿里那个,其实并非那位的真身。”
即是想把事情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就得免却一切后顾之忧,否则,不管他和范昱在这边怎么努力,也都没用。
闻言,范昱显然也听懂了谢曲的弦外之音,郑重点头道:“交给我吧。”话毕便向第一殿传去密信。
等亲眼见着范昱的信真传出去了,谢曲这才嗯了一声,稍稍放下心来。
因为谢曲知道范昱常年在地府办差,许是人以群分的缘故,和整天只知道闷在屋里批折子的秦广王走得近,两人之间定有暗语。
说白了,只要是范昱用暗语写给第一殿的信,即便中途被劫了,也没什么。
…
出了林子,再往前走便是酆都旧址了。因着方才那点变故,范昱一路上都走得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反倒是经历了变故的谢曲本人,依旧笑若春桃,半哄半骗地在逗范昱开心。
“小昱儿,你别这样冷着脸,不就是个肉身么?”
临近午时,谢曲一边悄悄搓着范昱的手指尖,一边笑着说:“等找着老祭台了,咱把它放下来,让它重新入土为安便是了。”
说着说着就笑,仿佛刚才被缚在祭台上疼得死去活来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但是很明显,范昱已经在数百年的磨砺中长大了,不再吃他这一套。
不仅不吃,反而越听脸越冷。
听到最后,范昱一瞬抬起头来,狠狠剐了他一眼,喉间微颤几下。
以他和范昱的默契程度,他知道范昱是想对他说:你能不能对你自己上点心?
但是不知为何,想骂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范昱闷不吭声咽了回去。
最终,他听见范昱说:“你颈间绕着的这道红线,好像更重了。”
话音刚落,谢曲本能便摸了摸脖子,继而他又想到:绕在他脖子上这道莫名其妙的线,似是自他死后就有了。
从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今再想想,大约便是缠他肉身喉口,封住他声音的那条丝线。
也罢,一切都等他们寻到肉身再说。
…
打定了主意后,谢曲便不再多言,与范昱赶回了酆都旧址,哪知前脚刚迈进酆都旧址的范围,后脚就傻了。
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陌生的大殿,甚至连稍微高点的建筑都没有。
与刚刚魂魄被拘出去时,亲眼看到的阴森景象不同,这里和百年前一样,就只有一个热闹的小村庄。
老树,昏鸦,鸡鸣狗吠,还有田间纵横交错的小道。
刚种田回来的男人们正扛着锄头,问茶铺里的伙计讨一碗茶水,还有一些俏妇人正三三两两的坐在路边石阶上,笑吟吟地谈着闲话。
再往远了看,有些人家已起了炊烟,像是在做饭。
因为栖身的纸人外貌与常人无异。谢曲满头雾水的走在一条乡间小道上,时而左看看,时而右看看,怎么看怎么不对。
“不对啊,殿呢?”良久,谢曲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谢曲疑惑的同时,范昱也正四处打量着,闻言便迟疑地应道:“兴许……兴许是你误会了?”
“是不是你的肉身早就被偷走了,就连那个老祭台也是。”范昱皱眉思索着:“兴许它们此刻全不在这里。”
范昱把话说得委婉,但谢曲还是一瞬便听明白了。
事到如今,范昱是在提醒他认真思考一下坟被刨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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