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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好鞋下了榻才听见门口单调却持久的敲门声,伴着一个稚嫩声音带有泣音地说着:“施主,您到是出个声啊。您可是有什么事?你说句话啊,我好去回话……施主”
青衣小沙弥又在外头等了半晌,昭佩才赔笑着打开了门,那小沙弥长长松了口气:“施主你可是出来了。”
“真是对不住,我睡过头了。”她出了门顺手转身关上。“念空法师在何处?我是不是迟了?”
小沙弥回道:“念空法师正在大雄殿主持。”昭佩听了点头就朝大雄寺走。身后小沙弥却牢牢抓住了她,说:“施主,女眷是不能去的。法师说让你在松鹤阁侯着他,顺便抄上一份《金刚经》。”
昭佩闻言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什么?”又要抄?这个老皇帝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她如今性子日益懒惰了,不愿去抄那些。心里是愈发的焦急要马上想一个好法子
劝皇帝回去,或者是免去自己这些事物。抬起酸麻的手腕,昭佩搁下了笔抬首望向窗外。
正是初夏时分,阳光明媚。窗外便是一处池塘,绿光粼粼。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坐着抄写经书,那老皇帝是不是故意要这样折磨她?昭佩瞥了瞥嘴,脑子里忽而一转,莞尔一笑随即搁下了笔转身出了门。
阁内再没有他人,昭佩倚着一株绿柳在池边的石上坐了下来。微热的风吹动着柳枝,撩拨在她的脖颈上。昭佩躲在树荫里,顺手揪下一截柳枝在手里把玩着。再次四处看看,这才俯下身拖了绣鞋露出白玉般的脚小心探进了池水里。
“呼……”足下清凉之极,瞬时卷走了四周烦躁的空气。昭佩满意地轻呼一声,晃着腿撩动着水,溅起白花花的水在灿烂阳光的朝阳下晶莹剔透的。
想不到戏水也是一件特别惬意的事,昭佩暗想着。起初并不觉得冷,只是透心的凉爽,后来却发现丝丝寒意从脚底慢慢的透上来,然后渗进了她的骨子里。
身子颤了一下,却不打算就此把脚收回来。她是铁了心思故伎重演了。什么叫兵不厌诈。
“丫头。你在这里做什么?”远远听见皇帝的声音。
昭佩又是一哆嗦,慌忙回头看去,愣愣说着:“您,您这么早就回来了。”看来是她把时间给掐错了。萧衍皱着眉头看她泡在水里的脚,说道:“这是要做什么?”
昭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了脚也不管干湿往鞋里一套摇摇摆摆就站了起来,讪笑道:“您,您来了。我这都没发现。”
“怎么,还想寻个病吗?”萧衍浅浅笑着看向她,意味深长。
昭佩讪笑着摇头走来:“只是这光景迷人,昭佩不自觉就想来亲近一番。您可是错怪了,哪有人希望自己得病的。”
萧衍轻笑,转身穿过了廊子:“可是就是有这样的人。”
昭佩当作没有听见,默默跟在了后头。
萧衍又问:“听说你这个懒丫头很是贪睡,日上三竿才醒来。《金刚经》可曾抄好了?”
这些话进了昭佩的耳朵,竟然变得模糊起来,带着浓厚的杂音炸着她的脑袋。昭佩晃了晃脑袋,却觉得冷意从未离身,丝丝寒冷萦绕着她,渐渐抽离了力气。一股冷意蹿上了她的小腹竟然惹起一阵连绵不绝的钻心痛楚。她心里一个咯噔,这是怎么了?似乎有点不对劲
小腹又是一阵连绵的痛楚。
脚下一僵,昭佩顿时站在了原处不再动弹。萧衍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她的回话,转身看过去就看见她捂着肚子倚在红柱上,面色煞白。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冒着汗,浑身哆嗦着。
“徐家丫头?”萧衍觉得有点不对蹙眉看她,随即想着她的那些伎俩又冷道,“你……”
冷言还未出口,就瞧见那个身子软软的顺着红柱缓缓滑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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