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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君的额心跳了跳,再一次被裴京郁刷新了眼界,某人好像没感受到这份沉重的目光,施施然转头望过来:“记得你答应的事。”
还真敢说。
谢昭君整理了一番措辞,打算从君宇航的话里挑出几个重点来转送给裴京郁,还没开口,就听见裴京郁一直放在沙发上不碰的手机响了。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发现好像是个英文备注。
“接个电话。”裴京郁跟他交代了一声,拿着手机起身去了隔壁厨房。
他人一走,座上另外两个面如死灰的人就坐直了身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翻滚着义愤填膺的怒火。
陈姨:“你怎么回事?刚刚那张牌怎么不要?”
杜叔:“你怪我干嘛?我也要不起啊,我还等着你要呢。”
陈姨:“我手上牌这么好,给个机会我们就赢了,你把牌拆了去压他不行么!”
杜叔:“拉倒吧,我跟小以打牌就没赢过,不知道他手气怎么那么好,每一次都能赢。”
陈姨气急,当即要找个人评判公道,怒目一转,逼视在场第三人:“小君,你说,你说是谁的问题!”
……
很难评。
谢昭君摸了摸耳垂,不知道说什么,也怕被他们两个互相埋怨的战火殃及到自身,微微翘着椅子往后倒了倒,拉远了一点距离。
裴京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厨房里传出来,不大不小,刚好是他不想听却能听得清楚的声音。
谢昭君本来没注意,低头打开手机打算问问孟瑶出老千有没有什么技巧,要怎么学,突然听到裴京郁说的话里带几个单词,什么“which”,“cardiac”,“stable”。
这和君宇航平时说话总是掺着的“nice”和“fe”不一样,显然不是日常语境里中英混杂的那几个常用的。
谢昭君晃在空中的椅子一顿,椅背抵在沙发把手上,凳角牢牢停住。
“ithkysituationisprettygoodifthereareanyabnoralities,iwillntactyouaga”
他侧着耳朵,又多听了几句,发现裴京郁的话里甚至有几个他听不懂的单词,并且语速非常流利自然。
裴京郁说英语的腔调是极漂亮的伦敦腔,声音低沉,吐字快而清楚,乍一听差点以为是八九十年代的外国老电影。他要是操着这样一口英语上街,带个口罩,露出深邃的眉眼,说不准能让人误以为是混血儿。
谢昭君往前倾了倾身子,翘起来的凳角稳稳落地,翻弄着手机,似无意地问:“他到国外待过吗?”
陈姨头也不抬,手里利索地洗着牌:“小以吗?对啊,小以去国外待过好长一段时间,他去治病的,这两年稳定了一点才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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