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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尔猛然感觉桌子的晃动,就连他坐的椅子也在动,一种可怕的精神力如同实质般滚动在周围。
“冷静点……沈越。”越来越紧密的实质几乎如同将他卡在坚硬的石头中一般,胸口无法动弹,神经紧绷发涨,也无法出声。
好在这大堂足够阔大,沈越的精神力也只是随处的溢散,并不是针对任何人,西里尔才得以缓和呼吸,不至于憋死。
沈越猛然回过神来,双手松开了盒子,刚刚还疯狂涨动的精神力一瞬间瓦解破碎,西里尔感觉自己全身细胞得以解救,空气得以灌进他的肺腑。
地下城的街头。
沈越失魂落魄地走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西里尔把父亲那本笔记借给了他,揣在他怀里沉甸甸的像一颗破碎的星球。
“就这么死了……”沈越抬头,天空群星闪耀,那是歌雅文明的去向,那是生与死的回合交接地。
或许是唯一存活在这世上的歌雅同伴,与他仅仅相距三十多年的同伴,就这么死了。
在无垠宇宙和永无止境的时间长河中,三十多年只是弹指一瞬,却足够让两个同伴生死相隔。
西里尔父亲的死亡给沈越带来了最沉重的打击,沈越意识到,他们只是沙海中随时湮灭的一颗沙子,无力改变任何局面。
孤独和失落将他每一条骨骼打散,悲伤和死亡在欢舞。
“谈了那么久,就这么舍不得吗?”一道带着嘲讽的声线响起。
沈越回头,不知何时自己已站在一片黑暗的角落里发呆。
而塔烈因就站在离他不远的阴暗的巷口,星光洒下,在他利落的帽檐下盖上阴影,只看见紫色的两点光芒和冷酷的嘴角。
沈越双眼空洞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塔烈因。
悲伤的黑色眼睛让塔烈因心惊了一下,本来满腔的怒火现在也无影无踪。
真是讨厌他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自己浑身不爽。
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好像有天大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一样。
他向他走去,军靴踏在肮脏不平的地上,手上戴着已经换了新的白色手套,摘下他的口罩。
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了茫然和失落,瞧瞧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塔烈因浑身都燥热起来。
“别这么看着我,会忍不住想咬烂你的。”他用手扣住他后脑,凑到自己身边,冷冽的气息落在他脖子上。
沈越双手一揽,把人抱住,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气。
两个人紧紧相嵌在一起,塔烈因按在他后脑的手顿了顿,眸珠瞳孔怔了一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想起沈越被欺凌的那些视频,他总觉得不解恨,仅仅是杀了他们都不够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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