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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他压抑住心底的怨愤,面色冷然地说。
贺云承本来是想带他去开开眼界,但见他态度坚定,不想去就算了。
“好吧。”他一手抄兜,“那我们去看表演?新出了个歌舞剧,听说还不错。”
只要不去那个赌场,钟渝无所谓看什么:“好。”
剧院在楼下,他们要乘电梯下楼,这个点人比较多,等待的间隙里,钟渝想起刚才关于邮轮注册地的问题,遂问贺云承:“既然是美国的船,为什么要在新加坡注册?”
贺云承侧过脸看着他,笑道:“为了避开美国法律里的一些规定,比如船员国籍、最低薪酬、工作时长等等,还有避税。”
“所以美国没有管辖权?”钟渝又问。
“可以这么说。”贺云承颔,“换句话说,如果在船上生什么事,美国法律无法干涉,而是归属注册国或者停靠地来管。” 钟渝垂了下眸子,复又抬起来,眉心有一道浅浅的褶皱:“那安全岂不是没有保障?”
他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安,贺云承握住他的手,温声安抚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钟渝莫名有些心神不宁,此时电梯来了,他跟着贺云承进去。
电梯空间狭小,背后是金属墙壁,或许是铜墙铁壁带来了丝安全感,他稳了稳神,问:“你怎么知道这艘船的注册地是在新加坡?”
“因为这艘船归属于我妈的现任丈夫——也就是我继父的家族。”贺云承顿了顿,随即撇了下嘴角:“路易斯是我继父弟弟的儿子,名义上和我是堂兄弟。”
钟渝:“……”
他总算弄清楚贺云承和路易斯的关系了,但这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个好消息。
“那路易斯会不会……”他没往下说,但什么意思不言而明。
“没事,他父亲在家族里没什么话语权。”贺云承神色轻松地说,“而且船上的员工也跟他没关系,就算他摆出那点名头,也只能稍微多一点优待。”
他继父a1ex才是家族里的重要话事人,虽然只是继父,但a1ex一直把他视如己出,要真论起来,路易斯都要往他后面稍稍——这也是路易斯从小就看不惯他的主要原因。
这艘邮轮每年都要走这条线,他们这些家族里的孩子都玩儿腻了,早就不感兴趣了,今年是想着带钟渝玩才上船的,哪想会遇到这么个晦气的人。
贺云承心里不爽极了,怕钟渝担心,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两人各怀心事地来到剧场外,已经开场快半小时了,按理来说是不能再进场的,但不知贺云承和门口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那人就开门放他们进去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们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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