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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没听懂监察者酸里酸气的在说些什么。
况且这又不是年节,哪里来的菩萨要拜?
“怎么是你?”水鹊一边讶然,一边低头将两页竹编大门内收到两侧,腿脚轻踢角落专用来堵门的石头,以免风一吹又自觉掩上门了。
粗哑的一声:“乌淳。”
水鹊抬眼看他,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的名字。
“我叫水鹊,”他交换名字,来者是客,于是自然地招呼道:“请进来罢,院里有些粗茶解渴。”
才来没几天,他全然是一副院子主人的做派了,像占了人家作巢的鹊鸟。
男子提着雉鸡,他还是一袭褐衣窄裤笠帽的装束,肌肉起伏的腰背负着上一把猎弓,似乎是赶早从山上下来,窄实的裤脚是露水打湿了的,连袜麻鞋底下还沾着些许泥泞。
犹疑了一阵,乌淳担心踩脏了干净的院落,在门户外边几步远的石头草茎处磨干净了鞋底。
方才又踱步子进入院落。
水鹊从主屋的厅堂端了碗粗茶水出来,不见人影,差点以为他回去了。
好在乌淳又及时回到院子里。
递向他盛着茶水的粗瓷碗,院中恰恰是两张藤编圆墩子,水鹊招呼他坐下,“你是来找齐郎的?”
“不赶巧,齐郎出去了,约摸要待到晌午才回来。”
乌淳木讷地摇头,雉鸡是他在山上打到后就用麻绳箍住脚的,羽翅也捆了,丢在院落的地上也扑腾不起来。
空出手来,他仰起脖子一口饮尽碗中的茶水。
晒干的金银花与鱼腥草泡的,天气炎热,正正好下火。
昨日他光说了三个字,水鹊没觉,今天他多说了点话,水鹊现这人腔调就不似这边的口音。
乌淳一双鹰目不知避讳,说话时直勾勾地紧盯着他,一把嗓音粗涩,说:“不找他,我找你。”
水鹊诧然。
他惊讶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地睁大一些,眼角圆圆钝钝的,愈显得纯然,倒是柔化了原本五官的靡丽。
水鹊问:“你找我做什么?”
他和这个人也不是很熟吧,顶多一面之缘。
“右肘,脱节了。”
乌淳的眉眼是与中原或江南人全然不同的深邃,本应冷峭的面容因为他自身的原因显出迟钝木讷来,瞧起来性格与外貌不是十分相符。
木着一张脸,道:“那个小孩说,你是神医。”
水鹊反应了过来,原来是昨天过来找齐朝槿结果被他糊了仙人掌的虎子说的,也不知道这夸张的无忌童言是怎么传到了这人耳朵里,他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肘关节脱位的处理,他倒是确实知道。
水鹊赶紧解释说:“虎子童言,都是胡诌的,我最多也就知道一些皮毛,你若是信任我……就请到屋子里来吧。”
乌淳跟着他到主屋里,水鹊让他坐到木椅上。
木椅的椅面还是足够大的。
乌淳坐好还有空隙,水鹊握住他的手腕。
这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光那一节粗腕,水鹊右手整个手掌都握不实,只好道:“你自己要绷住了。”
乌淳听话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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