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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蘅疑惑地啊了一声,“为什么?”
“这地方太小了,我在这伸不开手脚。”许君赫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这手脚也没多长啊?”纪云蘅迷茫地反问,不懂自己这寝屋怎么就让他伸不开手脚了。
他循循善诱:“你跟我离开不好吗?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的。”纪云蘅道。
“纪家人曾经那样苛待你,你还把这当成家?”许君赫诧异地反问,倚着窗子说:“你等着,待我回了皇宫之后向皇爷爷给你讨一个封号,称作千古第一窝囊。”
“与他们无关。”
外面传来叩门和六菊高喊的声音,纪云蘅站起身,奇怪地看他一眼,“良学,我看你是饿糊涂了,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出去把饭拿进来你吃点。”
许君赫看着她出去,心想着这临时找的理由果然不够合理,还得另想一个。
叫不走她,那他就想办法住过来。
最棘手的就在于,此事得悄悄地办,不能声张。
纪云蘅接过六菊的饭进了寝屋,将许君赫喊到了书房吃饭。
六菊将院中的灯点起,说前院还有些事,在门外告退。
许君赫就坐在书桌边上,挑剔的目光将饭菜看了一遍,竟没说什么。
他嘴刁,在饮食上一向颇多讲究,饭前净手,漱口,等宫人布菜。
若是不喜欢的菜更是一口都不会动。
谁知到了纪云蘅这里,既没有公筷,也没有京城口味的菜,全是纪云蘅自己爱吃的,但筷子被她递过来的时候,许君赫也没有拒绝。
许是真的饿了,书桌当饭桌,两人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筷子只有一双,纪云蘅原本很大方地让给了他用,但许君赫坚持要把筷子放在中间用来夹菜,自己则用汤匙吃饭。
幸而勺子有两个,一个放在甜汤里,一个放在咸汤里,两人正好都有得用。
有些想吃的菜勺子盛不起来,纪云蘅也总想不起来筷子是公用,夹了菜就
要往嘴里塞。()
许君赫说了她两句,她干脆就喊着让许君赫给她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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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赫嘴上说着:“放肆,把我当什么了?布菜的宫人吗?”
手上却还是动起来,问她吃什么。
“怪人,怪人,良学是个怪人。”纪云蘅挖了满满一勺往嘴里送,嘟囔着:“有筷子为什么不直接用。”
许君赫:“吃你的饭,别多话。”
一顿饭吃得干干净净,许君赫不再久留,与纪云蘅简单一句道别,穿上鞋子披上外袍出了屋。
纪云蘅跟着到了后院的墙边,悄悄给他开了门,放他出去。
许君赫走出几l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门被合上了,但留了条缝,纪云蘅就藏在门缝后面,用眼睛看着他。
纪云蘅不舍分别,很像是幼年时玩伴们聚在一起,日暮散场时候的表情,即便不说许君赫也能看出来。
“门关上,回去吧。”许君赫说。
纪云蘅哦了一声,这才将门给合上了。
许君赫走出十来步,殷琅与贺尧便一同出现,低头行礼,“殿下。”
两人倒也不是一直守在门口,等许君赫翻进小院后,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他们便去西城区的街上闲逛,赶在日暮之前回来。
若是这时候许君赫还没出来,他们就结伴去吃饭,吃完了再来。
倘若许君赫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了小院,便自己回行宫,也不会怪罪殷琅两人,这是他自己定的规矩。
今日许君赫乘马车而来,停在林子后边的背坡,要走半刻钟的时间。
他走了没一会儿,汹涌的困意袭来,当即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唤道:“殷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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