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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行于拐角处,春喜立在一丛修竹旁,问:“先前那蜀锦不挺好的吗?绣样精美,质地也厚实,用来做被褥再合适不过。怎么一定要来换呢?”
姜宁晚解释:“就是因为质地厚实,我才要来换。虽是保暖了,但质地硬了些,不如纯棉贡缎柔软亲肤。”
“张妈说二爷秋天向来不耐干燥,我便想着要换。”
“这贡缎用的是长绒棉,柔软舒适,而且质地光滑透气,针脚又不失紧密,抗皱,用来制被褥再好不过。”
春喜拍了下脑袋:“有理!”
姜宁晚看着春喜那恍然大悟的模样,扬起唇角笑。
春喜加快步子,连连道:“咱们快去领,回头再去看小鱼。”
姜宁晚这下都跟不上她的步子了,春喜扭头催她:“好采芙,回头的时候,一定要去看小鱼哦!”
姜宁晚见她这般急切,反倒放慢了步子,故意板着脸,逗她:“回头还走这条路啊?咱们可以直接往左边回去,还回头绕路不成?”
春喜急了:“采芙,你刚才答应我的。”
姜宁晚眨巴着眼,佯装疑惑:“有吗?”
春喜哪里肯依,三步两步便奔到姜宁晚身侧,伸手就去挠她痒痒,嘴里还嚷嚷着:“你说有没有?有没有?”
姜宁晚左右躲着,被春喜挠得咯咯直笑,眼眸弯起,似两弯月牙,笑靥生红晕,连忙讨饶:“有有有,快停下,快停下,好春喜,我受不住了。”
“答应你,答应你。”
笑声渐远,针黹房的东厢房与后场上的练武场行经同一个回廊,旺顺方才在练武场上伺候他家主子练骑术、射箭。此时他正躬身紧紧跟在他家爷身后,行于回廊之上。到了拐角处,冷不防,便将几个丫头的说笑声听入了耳。其中一道声音甚是熟悉,旺顺抬眼一瞧,果然是那个唤作采芙的丫头。她说得话,他全听入了耳,难怪老太太对她有几分喜爱,心思细腻,对主子上心,确实是个讨喜性子。
裴铎刚从练武场上下来,身形挺拔,一身劲装,衣领微敞,露出紧实肌肉,汗渍点点,足蹬长靴,乌黑锃亮,落地沉稳有力。
顺着旺顺的视线,裴铎眸如鹰隼,向其中一道羸弱身影投过去不轻不重的一瞥,面上无甚表情。
收回视线后,随手将破甲箭扔给旺顺,弓箭甚重,旺顺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稳稳接住。待他抬头,二爷已然疾步向前,嗓音冷沉:“备马,去总兵府。”
领到贡缎后,姜宁晚当真跟着春喜一同回头去看小鱼了,一方清池内,数尾小鱼摇头摆尾,其色斑斓。
丹顶锦鲤哧溜哧溜地穿梭在水草中,一会儿露出尾巴,一会儿跳出水面,看得春喜精神大振,恋恋不舍,最后还是姜宁晚看着时辰确实不早了,硬拖着她回去,半哄半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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