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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北川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穿着红裙子的窈窕女人,“哎哟,有人”,她似乎有些惊讶。
女人身后跟来一个脸颊发福的妇人,妇人看到他说:“小北,刚回来么?饭在冰箱里,吃饭没有?”
“吃了,尚姨”,刑北川说。
刑北川闻了闻味道,“尚姨,你喝酒了。”
尚姨似乎有些难堪,指了指身侧的女人,“这不是,夫人拉我去的,我没敢多喝。”
“我不是责怪的意思”,刑北川说。
“你不是能看见了吗?鼻子还那么灵干嘛?”女人没好气道。
刑北川没理她,问:“爸爸呢?”
“刑先生没回来,在公司加班。”
女人说:“我在家,他能回来吗?”
刑北川知道,父亲和母亲一直感情不和,当下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女人,拿起书包上楼去了。
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又想起了那一片明亮的向日葵。
记忆伸展到更远处,但那时候他实在太小了,只记得那一场近乎永远的分别,和被女人强行带走的无力,再往前一些,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唯有那一片明黄色的向日葵让他印象深刻,只是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臆想,还是他真正的记忆。
第二天周六,刑北川还是遵循了一个高中生的作息习惯,早上五点半就爬起来读书写作业。
九点左右的时候,楼下才响起了忙碌的脚步声,他侧耳听了一会,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
刑北川推开卧室门,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了楼下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一句熟悉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云港刑侦队李恒,我们还是为了那件案子来的。”
这两位警察几乎每隔个一两年就会过来一趟,为了十年前向日葵庄园里那桩案子,他们一遍一遍地审问王燃,以期从她的证词里找出点什么把柄。
那位总是一脸严肃、姓高的警官,认为案发时面对警方审问的王燃,态度实在太过强烈,不像是目击证人该有的反应,而且她还没有不在场证明。而那位叫李恒的警官,觉得是王燃怂恿的余晖作案,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支撑。
他们每次来,刑北川都在偷听他们的审问过程,所以他知道,这两位刑警猜测,余晖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王燃手上。如果王燃是怂恿余晖作案的凶手的话。
王燃是化好妆出来的,看到二人后她的脸色几乎可以用阴毒来形容。
“又来?你们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知道余晖在哪儿!”
李恒拿着笔的动作没有丝毫慌张,“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我们曾查到过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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