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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沈喻就好了，那麼沈家所有人的偏心、注視都會是他的。也許……也許連江存川青梅竹馬的位置，也會是他的。沈向書偏執地想著。

「檢測到情緒波動：怨恨，情緒來源：沈向書。」

「檢測到情緒波動：嫉妒，情緒來源：沈向書。」

沈喻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眉毛皺得像小山似的。如果不是怕擔心暴露系統的存在，他真想上去抽沈向書兩個大耳刮子，讓他清醒清醒。

提出這個送命題的人是江淅，給出回答的是沈致知。關他什麼事情，沈向書為什麼一定要把所有的帳都記在他的頭上？

沈喻煩了，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戳著盤子裡的藍莓山藥，直把山藥搗成黏糊糊的一團。在這種暴力的發泄下，沈喻心裡的憤懣才消散了大半。

江存川瞥他一眼：「不喜歡吃？」

「挺喜歡的。」沈喻翻了一個白眼，用極小的聲音回答，「可惜看到了一些倒胃口的東西，吃不下了。」

拿個「倒胃口」的東西到底是事情還是人，兩人都心知肚明。

江存川甚至還故意倒了一杯菊花茶給沈喻，勾唇淺笑：「喝點茶，敗火。」

那廂江淅卻還不打算放過沈致知，「啊」了一聲，不依不饒：「不行不行，這可不算。沈大哥，你這不是在糊弄我嘛？」

他撅起小嘴，老大不高興，外表看起來十成十像一個嬌氣沒心眼的傻白甜小少爺。他點了點桌子，不滿意道：「你是不是看我年紀小，所以故意糊弄我呀？」

沈致知苦笑：「不是……」實在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他真的選了其中一個，那另一個勢必會感到傷心難過。這是一道送命的火車難題，威力不亞於經典的「你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只要做出選擇，三個人都會受傷。

所以他才想要逃避過去，沒想到這位小少爺根本不給他機會。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聽到這個答案。」江淅轉了轉眼睛，笑吟吟地把沈向書拉下戰場，「沈同學，你一定也很想知道吧？」

沈向書的喉結滾動一下：「我……」

「打擾一下。」穿著制服的服務員推門而入，面帶微笑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也適時地把沈致知從水深火熱的處境中救了出來。

「這是餐廳特供的餐後甜品。」服務員從小推車上取出五份樣式精美的奶油小蛋糕，一一遞給在場的人。

蛋糕只有一角大小，樣式簡潔精美，淺綠色和白色的奶油打底，點綴了一顆飽滿圓潤的櫻桃。淡淡的奶油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光是聞著這股香甜的味道，就能夠讓人頃刻間放鬆下來。

從服務員說出「餐後甜品」的下一秒，沈喻就猛地坐直了身體，伸長脖子，眼巴巴地望著她從小推車裡取出蛋糕。那垂涎欲滴的模樣，像極了一隻等待投餵的小倉鼠。

蛋糕到手，沈喻迫不及待地切了一塊送進嘴裡，雙眼瞬間放光：「好吃！」

他一邊咬著自己的叉子，一邊貪婪地盯著江存川面前的小蛋糕：「小叔，你應該不喜歡吃甜的吧？」

那眼巴巴的語氣，就差把「我替你吃」四個字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