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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肮脏的只有孔缺的皮囊溅了血。
孔缺趴在锁灵阵里,他觉得自己吊着一口气的时候,看着给孔时融骨的父亲,担心孔时融骨不成功的师兄,他想,这下,他真的成废物了。
这次,孔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下床。
他见不得生人,又无法照顾自己,大多数时间都是师兄来送一日三餐,他被抽的是仙骨,但凡骨还在,伤口当日就被恒煜的仙药治愈了,按理说他除了损失了一点血以外,并不该是如此重伤之势。
可他偏偏,连平躺都做不到。
“师弟,今日的饭菜我放在这里了,二师叔说了,你的伤已经痊愈了,需要适当运动才能恢复更快。如何运动你如今也已知晓,孔时近日融合不好,总是在高烧,我去看看,有事你摇响铃可好?”大师兄担忧的眼眸含了急切,他只有一个人,顾着这边想着那边,可换任何一个师弟师妹来,也安不下他的心,他只能一人两座山峰的跑。
可人心中总有亲疏远近,也有轻重缓急,孔缺无病无伤,孔时日日高烧,修竹的心自然不在横波峰。
孔缺点了点头。
从前他还明月清风,恒煜亲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他里里外外,面子修为,分毫不剩,他还有什么脸面要求别人待他如同从前。
孔雀和乌鸦在世人眼里从未有同样的待遇,一个受人追捧,一个遭人唾弃。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孔缺就草草用了半碗粥,他脊骨处烫,滚烫的不在皮肤表面,是烫在他的灵魂上,当日被镇压的痛有多轻,后面的日子反噬的痛楚就有多重,他日日夜夜受抽骨之痛,烧的皮开肉绽,可伸手摸上他的背,却依旧和从前一样滑腻,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要如何喊痛?要如何安枕?
在每一个迷糊与清醒的交界处的深夜,孔缺总是看着窗户,那里会有月光透过,铺了一地的银,好似有人踩过。
终有一天,他好像真的等到了那个人,他起不来身,只能微微仰起头,脸颊蹭在那个人冰冷的掌心,垂下的银比月光更亮,也更冷。他r>
孔缺想,他父亲单手执剑画阵的样子,轻松的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人。
这是他父亲,此生别人只能望其项背的父亲。
孔缺看着想着,他要是坐在这个阵里,被剥皮抽骨的时候大概也不会那么疼的。
是真的不怎么疼,寒尘的剑尖从他颈后到腰上一寸划开的时候,皮肉剥离的声音听得他耳尖麻,可剑尖散的寒气冻的他浑身僵硬,他紧缩的身体连血都泵不出来。
锁灵阵锁住了他为数不多的灵气,也锁住了他仙骨的气息,剑尖从被剥开的皮肉深入,挑开肌肉组织,勾住骨头,他没从骨节中间插入,也没用剑锋去割,平板的剑身抬起那一小节被分离开的骨头,恒煜看着血红中的一点雪白,看着那瘦削的身躯,头顶住法阵,整个脊背桥状拱起,从前那个喊着父亲父亲的人,如今在他剑下一声不吭。
师兄见恒煜已选中支点却迟迟不动,孔缺被冻僵的身子都已经开始抖,躺在床上的孔时也面色青,他所留之时不多了:“师傅。”他低低的提醒了一句。
恒煜的手腕微微一动,以那节被抬起的骨头为支点,孔缺十二节仙骨剥皮带血从体内被生抽出来。
那骨白莹莹的带着微弱的光,恒煜竹节般的手拿着它像是捧了美玉,光洁高贵,锁灵大阵没流失这根宝物一丝一毫的灵气,孔时吸收它的时候,连面色都带了莹光,他像是尘封百年的璞玉终从顽石中得见天光。
唯一肮脏的只有孔缺的皮囊溅了血。
孔缺趴在锁灵阵里,他觉得自己吊着一口气的时候,看着给孔时融骨的父亲,担心孔时融骨不成功的师兄,他想,这下,他真的成废物了。
这次,孔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下床。
他见不得生人,又无法照顾自己,大多数时间都是师兄来送一日三餐,他被抽的是仙骨,但凡骨还在,伤口当日就被恒煜的仙药治愈了,按理说他除了损失了一点血以外,并不该是如此重伤之势。
可他偏偏,连平躺都做不到。
“师弟,今日的饭菜我放在这里了,二师叔说了,你的伤已经痊愈了,需要适当运动才能恢复更快。如何运动你如今也已知晓,孔时近日融合不好,总是在高烧,我去看看,有事你摇响铃可好?”大师兄担忧的眼眸含了急切,他只有一个人,顾着这边想着那边,可换任何一个师弟师妹来,也安不下他的心,他只能一人两座山峰的跑。
可人心中总有亲疏远近,也有轻重缓急,孔缺无病无伤,孔时日日高烧,修竹的心自然不在横波峰。
孔缺点了点头。
从前他还明月清风,恒煜亲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他里里外外,面子修为,分毫不剩,他还有什么脸面要求别人待他如同从前。
孔雀和乌鸦在世人眼里从未有同样的待遇,一个受人追捧,一个遭人唾弃。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孔缺就草草用了半碗粥,他脊骨处烫,滚烫的不在皮肤表面,是烫在他的灵魂上,当日被镇压的痛有多轻,后面的日子反噬的痛楚就有多重,他日日夜夜受抽骨之痛,烧的皮开肉绽,可伸手摸上他的背,却依旧和从前一样滑腻,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要如何喊痛?要如何安枕?
在每一个迷糊与清醒的交界处的深夜,孔缺总是看着窗户,那里会有月光透过,铺了一地的银,好似有人踩过。
终有一天,他好像真的等到了那个人,他起不来身,只能微微仰起头,脸颊蹭在那个人冰冷的掌心,垂下的银比月光更亮,也更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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