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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穿鞋。”沈先生走过来在我眼前蹲下,目光与我齐平,声音带着少有的责备。
“找……你。”我呆呆看着他,拉起他的食指,声音有些抖,“你……不见……了。”
听到这些,他双眼微睁,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
随后他把我抱起,坐在沙发上,拿纸巾擦了擦我的脚,随后用手捂了捂,直到脚心凉意不再,他才吩咐佣人拿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过来给我穿上。
“以后不会了。”他这样说。
他低着头给我穿鞋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想,拥有这般温度的手肯定是个温柔的人。
“有名字吗?”
我摇头。
“沈璃,这个名字喜欢吗?”他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伸手抚过我眼上的胎记,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眼睛亮亮的,用力点头,对自己有名字这件事感到十分高兴。
“喜欢就好,以后你就是沈家的人,我是沈禹,你可以叫我……爸爸,叔叔,抑或是沈先生,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纵容,很奇怪,眼前这个人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见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饭后沈先生公司有事就出去了,临走之前特地吩咐佣人看好我。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看好?对我来说哪都一样。
这栋房子很大,我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回家”的影子。
无奈之下,我只能向佣人求助。
他们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很凶,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欠了一屁股债的养母。
她对我也总是这个表情,冷漠的,只有在气急了才会面容扭曲地把我吊起来使劲抽,嘴里伸出丑陋无比的触手,扼住我的脖子,朝我大叫,“自从收了你这个贱种,老公跑了,钱也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你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我瑟缩着脖子企图离这个佣人远一些,想说的话被堵住口中,如同遇见洪水猛兽般我跑开了。
可她似乎是不满我的举动尖叫着朝我奔来,伸着和养母一样的触手在我身后追着。
她要打我了。
疼……不行……啊……救命。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藏进了哪里,四周黑漆漆一片静得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吸。
门开了,我透过缝隙看见了一双黑色的脚,我捂着嘴,试图让呼吸声小一点,再小一点,可渐渐我只觉头愈发昏胀,胸口发疼,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好温暖。
我缓缓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脸庞,有些怔愣望着他。
他俯身,一时间额头相抵,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退烧了……”
“……怕……”我怯怯拽住他胸口的衣服,不让他起身离开。
他对着身后穿白大褂的医生点头,笑着把我抱在怀里,“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这时我才看清了他身后的人,看起来很年轻,带着一副银质眼镜,嘴唇抿着没有说话。
我不想看他,把头窝进沈先生的怀里,寻了处舒服的地方眯上眼睛。
“就在这说吧,”
沈先生一下又下亲我着的发顶,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试图安抚我的情绪。
“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根据那位佣人的描述,她原本只是想让沈小姐停下,没想到会吓到她。”
“还有吗?”
我伸长脖子,企图越过沈先生的肩膀看看那位白大褂医生的反应,刚有动作,脑袋就被按住。
“目前来看只能得出这个,至于其他的还需要观察做进一步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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