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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肃把他的状况通报给国公府他一点也不奇怪,他现在只想去求柳肃严惩作恶者。可转念一想,自己手上没有一点证据,立场也不明,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分明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孙康攥紧拳头,看来这件事还得亲自出马。首先要搞清楚,陈渝究竟怎么样了?他不敢往坏处想,不然的话,只怕自己会当场发疯。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又想起敲门声。
“谁?”孙康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我。”内力十足的浑厚男声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对于柳肃第一个到访,孙康并不意外。
柳肃一身便服,外罩裘皮短套,在冬日的暖阳下显得俊朗又洒脱。
“谢谢大人给我放假,只可惜我现在没法给你行大礼。”孙康瘫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
“无妨,我就来看看你。”柳肃边说着边挪了张木凳在床边坐下,“而且我觉得,有些事情你不搞清楚,肯定没办法安心养病。”
“偶感风寒,不碍事的,谢大人关心。”孙康目光涣散,“我就想知道,新狱那场火烧了之后,又是怎么处理的。”
“杨清宁管理不善被软禁了。一共发现了七男六女的尸体,男尸里其中两个是狱卒五个是少年犯。”柳肃语气漠然,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节哀顺变。”
“不可能。”孙康一下子涨红了脸,低吼道,“我要去见她。”
柳肃瞳仁里的光彩黯淡下去,“人死不能复生,那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我也很惋惜。”
孙康知道柳肃对他和陈渝之前的事情向来不鼓励不反对,反正世家贵胄府里除了正妻,也会蓄养几个贵妾,难得自己喜欢。他甚至设想过,如果去求柳肃,柳肃甚至愿意帮他去说服公主母亲让陈渝进府。
“那小月有没有找到?就是跟随陈渝进了新狱的贴身婢女。”
“小月?”柳肃努力回忆着,几具女尸都已经辨认出身份,并没有叫小月的。但这名字,似乎又在哪里看到过。
想起来了,趁着失火,新狱逃跑了一个女犯两个男犯,其中女犯的名字就叫小月!他昨儿个还亲笔签发了追捕令全程搜寻的。
“逃了,趁着走水,小月跑了。”柳肃冷笑道。
“我就想见陈渝,舅舅。”孙康闭上眼睛,语气里透出一股万念俱灰的哀伤。
在柳肃的记忆里,孙康甚少叫他舅舅。幼年时孙康腼腆不爱喊人,只有在惠宁公主千催万促之下才会怯生生的喊一声舅舅。长大了倒是沉稳大方许多,可人前人后也只是依着官场规则唤他一声寡淡单薄的“柳大人。”连自己都快忘了与孙康之间还有着一层不带血缘的甥舅关系。
“罢了,只要你好起来,舅舅就依着你吧。这次新狱死去的人,都陈尸在大理寺里。”柳肃心软道,一直以来,作为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丞相,人人皆毕恭毕敬称一声大人、相爷;为的是他一人之下的位高权重。哪怕他自己对着亲姑母,他也要跪拜如仪,淡漠疏离的尊称太后娘娘。已经许久没听到“舅舅”这般亲切暖心的称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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