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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顿鞭子结束,那人将东西狠狠扔在地上,深吸一口气以平复自己的气息。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瞥到复虞嘴角的血时,又弓着腰替他抹掉了那丝血痕。
眸中流露出的温柔与方才的狠戾无半点关系,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手臂环到复虞的脑后,解开绑在他眼前的布条。
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眼角,仿佛那双极漂亮的眸子是他心里的宝贝。
“知道我为何从不伤你的眼睛么?”
复虞缓缓睁眼,眸光缓慢地挪到他身上。
刚刚被打过的身体来不及恢复,连呼吸都尚且粗重,却仍是不敢有半分迟疑跟懈怠。
“因为……最像她。”
他满意地勾起嘴角,不疾不徐地用洁白的帕子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
“知道便好。”
“……”
“收拾一下,还有的任务交给你。”他说着起身就要走,却望着手里的帕子皱起眉头。
他没好气地将东西扔过去,“擦干净,别给我丢人。”
“是。”复虞目送着师父的身影出了那道破败荒凉的门,这才敢垂眼去看被揉成一团扔在自己腿上的帕子。
白绸金丝,是宫里才会有的料子,一角上还绣着个极漂亮的“滕”字。
他将东西小心翼翼地叠放整齐,揣进了怀里。
“师父的东西,不能弄脏……”
*
摄政王府。
前厅之中压抑的氛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檀妧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抬眼去看坐在梨花木椅上的那人。
说是宫里来的人,却算不得眼熟。
“郡主也别耽搁了,圣上请您进宫一同过节,不如这便收拾收拾随奴才走吧。”
宫中的内侍说话大多掐着个嗓子,像滕居安那种断了命根子还能保持着原本低沉嗓音的找不出几个。
檀妧懒得费口舌,直截了当:“圣上应也知我才受了重伤未愈,他最是体谅本郡主,如何还会让人来请我进宫?”
“这圣意奴才不敢揣摩,烦请郡主也别为难奴才了。”
檀妧心中的猜想又证实了几分,她干脆沉下脸色来,“圣上以往派人来王府,无论何事,皆是由内侍掌司滕居安亲自带令而来。今儿来了个不知那个冷宫里打出来的小喽啰,本郡主也要跟去不成?那王府的颜面何在,圣上的颜面又何在?”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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