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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3页）

  一个星期后王妩出院，6同舟去帮忙，靳明嫣在家里上法语课。

  本来说好一起出去吃午饭，但到了中午十二点多还没看见6同舟的身影，靳明嫣只好自己出门，吃完饭回来碰见6同舟和成江海站在楼道里。

  “为什么动手？”6同舟压着火气。

  “他们该。”

  “他妈的！”6同舟回身一拳砸在成江海脸上，成江海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6同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们几个七老八十了，你一拳下去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你想坐牢吗？！啊？！你脑子还清醒吗？！”

  “不清醒！不清醒！！”成江海用力推开6同舟，嘶声大吼，“我他妈不清醒！清醒不了！你没听见他们怎么说小妩吗？说她不要脸，说她下贱淫|荡，说她破鞋烂货，操！操操操！我怎么就没把他们的嘴撕烂！我怎么就没把他们打死呢！！”

  成江海吼完，楼道里安静了一瞬，令人窒息。

  “行啊。”6同舟一身黑站在楼梯上，身形挺拔锋利，他慢慢扬起下巴，轻轻地笑，“那我先打死你。”

  成江海梗着脖子吼，“你来啊！！”

  6同舟骂了一句脏话，猛地抬脚踹过去，成江海反扑，兄弟俩旁若无人动起手来，谁也没让谁，拳拳到肉。

  靳明嫣藏在拐角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她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渐渐的，动静小了，成江海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断出呜咽声。

  6同舟斜靠在灰白的墙上，汗水濡湿了额前碎，眼睛异常明亮，他盯着上面的蜘蛛网很久没动，过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糖放嘴里。

  成江海不断哽咽，“我把你们当亲的兄弟姐妹……舟哥，是我没用……”

  6同舟随手把汗涔涔的头往后撩，露出宽阔的额头，鼻梁更显高挺，他蹲到成江海身边，目视前方，“闭嘴，有什么好哭的。”

  成江海更伤心，“我帮你打一次架，小妩借你一本书，你就照顾我们这么多年，舟哥，有时候想想，我可真该死啊这么拖累你。”

  6同舟低头轻笑一声。

  “你赶紧跟大小姐走吧，宋昌衡我会解决，棋牌室我会保下来，小妩我会照顾好，一切都会好的。”

  6同舟“嗯”一声，低声说，“对不起，我放不下她。虽然不确定能和她走多远，但只要她需要我，我就得在。”

  靳明嫣默默转身下楼，外面太阳当空，她撑着伞一边走一边流汗，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中，前段日子她在这里拍了毕业照，还和6同舟在校门口那棵大树下拍了单独合照。

  高考了，毕业了，要离开了。

  她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回家时6同舟依旧不在家，听说宋昌衡又去棋牌室闹事了，6同舟带人过去解决。

  靳明嫣想了很久，匆匆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给6同舟打电话没接通，她给他留言说她一个人回京都拿护照。

  刚下飞机，靳明嫣就被6同舟电话轰炸，她满身疲惫，找到一个角落蹲在行李箱旁边接电话。  第一时间，两人都沉默。

  “对不起。”6同舟的声音很沉，他不知道在哪，背景寂静的吓人。

  “6同舟，我们都不需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6同舟又重复，尾音低下去，轻轻哽咽。

  “你哭了？”

  “没。”

  “怎么声音不一样了？”

  “太想你了。”

  “我才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