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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艺术（第2页）

手按在把手上，季如绮听到自己心跳如鼓，像是仲夏阴霾空中轰响不停的闷雷。

“咔——”

房门打开，李雅若身边坐着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相似的眼镜戴在一张仿若被汽车压过的脸上。

套房内的男人不是邵柯若。

李雅若不动声色的将季如绮的失落看在眼中，微微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跟老总交谈起了电影的事情。

在他们的对话里，季如绮捕捉出想知道的信息，邵柯若很快会到。

季如绮跪在那里给两人服务，动作一丝不乱，心思却早已经飘远。

北爷，会是邵柯若吗？

当年，明明是他求着她说：“季如绮，你想玩，就一直玩我，只能玩我。”

也是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痴缠：“季如绮你是不是很得意？得意……我明明知道你在玩弄我，还求你别离开。”

他明明好像深深陷在名为季如绮的网里，卑微如同野草，后来却理理衣衫，招呼都不打的走了。

他一直欠她一个解释。

正如那年仲夏每个痴缠的夜晚，他每一次都要在她耳边喃喃：“季如绮，不管是情人还是男朋友，你都不能随随便便离开我。”

“对，对不起，对不起。”

分神的瞬间，季如绮失手把酒水洒到老总腿上，她连声道歉。

老总却在此时抬起她的脸，“那天程少的包厢，也是你在服务？”

季如绮顿了顿，这才隐约记起，眼前这人也是当天奉承程峰的男人之一。

李雅若：“孙总认识？”

孙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雅若，“有过一面之缘。”

季如绮：“那天……”

季如绮很想问这位孙总，那天的北爷究竟是谁，可孙总没给她这个机会。

眼见面前两个女人都跟邵柯若有关系，孙总自认为是过来人会聪明行事，打断季如绮的话，“你这个服务生还是改不了毛手毛脚，换个有眼力劲儿的过来。”

季如绮握了握掌心，“是。”

李雅若饶有兴致的看着低眉顺目的季大小姐。

那么多年过去，李雅若始终清晰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季如绮时的惊艳、惊叹。

艳丽似开的最艳的夏花，唾手可得这红尘中的一切，仿佛大小姐生来就只是为了在这十丈软红游戏一场。

如今，这傲骨，这盛气凌人目光一切的姿态，也终于，终是被生活磨平。

走出套房的季如绮在走廊踟蹰，一直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