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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了脾氣還是得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棵樹太大了,而且只是被砍倒了,枝椏都還在樹上。
如果他們這一行人想通過,就先得將樹枝給砍斷了,然後再把沉重的樹幹挪開。可他們只有這麼幾個人,又沒帶斧頭,用刀砍,只怕是把刀都砍出豁口了,樹枝都還沒砍斷。
既沒法將這障礙挪開,只能另想他法了,陳雲州回頭問身邊的劉春:「劉叔,這附近還有路嗎?」
劉春點頭,指著西南方向:「有的,小人有次送人來過一次,倒回去,在先前有片洋槐樹的那裡,往西邊拐,那邊沿著河邊還有一條路,比這裡還窄一些,但也能走,就是要繞一陣子,今晚恐怕是不能到安陽了。」
不能也沒法子,繞路總比在這裡跟這棵樹死扛強。
陳雲州當機立斷:「那就換一條路。」
「好嘞。」劉春去將馬車掉頭,眾人重回到車上,折返回去,然後換到了西邊的一條路走。
那條路果然如劉春所說,窄多了,僅容一輛馬車通行,但凡對面來個人,來個車都得小心翼翼避讓,或是找相對寬敞一點的地方錯開。
這條路一邊是鬱鬱蔥蔥的小山,一邊則是清澈的小河。
河面有三四丈寬,因為現在是枯水季節,水流非常平緩、安靜,還露出大片的河床,河床上躺著許多奇形怪狀的鵝卵石。
陳雲州掀起帘子看了一會兒,有山有水,春暖花開,河岸邊長滿了嫩綠的小草,其中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小花,美得像一幅畫卷。
這自然風光倒是不錯,擱現代肯定是小長假、周邊游的熱門地方,一到假期就一大堆人扎堆。
可惜現在卻無人問津,讓陳雲州一個人大飽眼福。
心情大好時,馬車又停了下來,緊接著傳來劉春悶悶不樂的聲音:「大人,前面路上有個大坑,車子沒法過。」
陳雲州下車,只見正前方路上被人挖了一個快一人高的大坑,坑裡的泥土很濕潤,顯然也是剛挖的。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但第二次絕不可能,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恐怕是有人在阻止他們回廬陽,陳雲州第一個便想到了齊項明。
在城外分別時,齊項明那雙浸滿血絲的通紅眸子浮現在他面前。
他臉色微沉,只看了一眼便下了決定:「棄車,咱們走回去。」
因為路太難走的緣故,馬車也就比人步行快那麼一點點。他們這一行幾人都是青壯年,沒有老弱婦孺,走路也就比坐馬車慢那麼一點點。
「可大人,車上的糧食怎麼辦?」柯九指著第二輛車問道。
第二輛車上馱了近千斤重的糧食,還有幾匹布,這是陳雲州的俸祿。大燕官員的俸祿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銀錢,還有一部分則是實物。陳雲州一年的俸祿有六十貫錢,此外還有八石大米,六匹布料。
以往都是縣令花錢僱人去府衙申領,這次陳雲州順路就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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