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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挚敷衍地嗯了一声,一门心思地钻研着手中这本论天策。
张鹤还想要说些什么,不防马车前头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心下一惊,猛地一拉缰绳。
马儿惊叫着高高抬起了前蹄。
张鹤也被吓得不轻。
他捂着胸口,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小黝黑的男孩躺在马车前,一动不动的,似乎失去了意识。
“不应当啊,我方才分明刹住了。”口中这样说着,张鹤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俯下身去查看那小孩的情况。
这小孩脸上全是不知从哪儿沾的灰,乍一看连五官都糊在了煤灰中,从眼角到嘴角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头发剃地坑坑洼洼,细细的胳膊像是一掐就能断。
全然是小乞儿的模样。
裴璇玑也调转马头,正要过来,不防那仿佛死在地上的小乞儿忽然暴起,躲开张鹤下意识伸出的手,一溜烟地钻进了一旁的小巷中。
三位成年人,其中还有两位天师,竟然没有看住那小乞儿,让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裴璇玑骑马走在前头,方才调转马头,甚至未曾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道黑影嗖的一下钻进了一旁的巷子中。
她愣在马上,不由得奇道:“前辈,那是个小贼吧,你……”
张鹤恼得直挠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李挚偏生还在后头火上浇油,探出身子问道:“张天师,袖中钱袋还在吗?”
当然不在了!
那小乞儿一弹起,张鹤就知道不好,一伸手,便感觉到袖中的钱袋已经消失了。
他使劲搓了一把脸,阴恻恻道:“我那钱袋上有我设的法阵,你们瞧着吧,难道还能真让个小贼抢了。”
“你的钱袋被他偷走了。”李挚总结道。
“里头钱多吗?”裴璇玑关心道。
“……你们!”张鹤欲哭无泪,心疼得直抽抽,“能不多吗!我才领的俸禄,一文还未来得及花呢!”
“无妨,这些日子一直承蒙裴天师和嵇总司照拂,我看你花钱的地方也少。”李挚安慰道。
“李挚!”
张鹤想回头与他说道说道,李挚已经钻回了马车中。他又转身看向裴璇玑。
裴璇玑已经骑马走远了,她在前头大声道:“前辈算啦,别去找了,要是让人知道堂堂天师被小贼做戏偷了钱袋,可不好听。”
“知道你还这么大声,你小声些!”张鹤咬牙切齿道。
张鹤又回头想问李挚,发现李挚已经在车厢里开始研读起论天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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