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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脆弱且易逝的,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他人,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的开端。”
“永远不要这样。”
察觉到话题太过深远,虚也不一定能理解时,娜娜莉又拍了拍他的头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总之,‘会突然离开’,‘会突然死亡’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当下就在一起,而你在未来也会带着这些回忆继续前行,创造出更美好的回忆。”
“这才是重要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娜娜莉忽然颇为狡黠的眨了眨眼,又拍了拍像雕塑一样垂眼站在一旁的男孩轻声道。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都能够相遇,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
虚依旧没有吭声,但心底却茫然的想着,这样的奇迹又能持续多久呢?
他抑制着自己想要抚摸胸口,缓解那处疼痛的欲望。
只要想到娜娜莉会生病,会死亡,会如同过去那煎熬的十七天般,再不会来到他的身边,虚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痛苦的哀嚎。
虚想起来某一年干旱时期被人捉到的场景。
那一次认为是他将灾难带来的村民没有直接杀死他,而是将他用绳子拴起来吊到被晒死的大树上。
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烈日日複一日的灼烤。
他暴漏在外面的皮肤与咽喉,像是裂开了一样刺疼,对于水源的渴望像另一根更加粗粝的绳索般,拉着他往不知名的深渊前行。
而今这种痛苦变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内里,渴望的绳索依旧牢牢地套在他的颈上。
冬去春来,在山野间布满绿意之时,娜娜莉自觉完成了对虚的知识教导与三观塑造。
山已解封,他们也是时候离开这个猎人的小屋了。
看着绿意盎然的山野,少女偏头看着身旁的男孩,决定将选择权交给他。
这毕竟是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接下来虚想要做什麽呢?”
虚偏头看着身旁的少女,暖意正好的阳光下,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和温暖。
这一瞬他的脑子里想了很多,有娜娜莉在冬叶和铃草在时快乐而鲜活的神情,也有她在雪地间劝导他时的认真与肃缪。
最终他开口的却是:“我想成为一个人。”
娜娜莉愣了愣,忽地绽开了笑:“好,那我们下山吧。”
与此同时,那一天回去的娜娜莉在饭桌上也被问及了这里的事情。
“那边的冬天还没有过去吗?”鲁鲁修把盛好的汤碗放到了她的手边。
“还没呢。”娜娜莉迎着鲁鲁修的视线,双手合十真情实意地为难道:“那边的冬天才过了一半。”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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