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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呃，好的。”布鲁斯有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与此同时，贝恩在钢筋牢笼里爆发出满含讥讽的大笑。

“你也怕像我一样，被他狠揍一顿，对吗，蝙蝠侠？天呐，我还以为他才是你的听话小跟班。现在看来，你根本没能管束他。”但克拉克在下一秒就把滚烫的球状铁牢踢进凉水里。霎时间，贝恩如堕烟海，滚滚而来的乳白色水雾让他在呛咳之余，大声痛骂。

“你有点不太对劲，克拉克。你被贝恩的炸弹击中了，”布鲁斯停顿了一小会儿，“看起来这些粉末像是氪石。我以为它们只会是绿色的。”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愿意主动了解我！你是不是从没认真读过莱克斯·卢瑟的报告？你都不愿意接受我是个氪星人，不愿意接受我和地球人不一样。”克拉克怒气冲冲地横扫四周，将雇佣兵们接二连三的倒挂在横梁上；或者干脆用钢筋把他们捆成一串。

“你都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除了绿色氪石以外的东西，它们会对我造成影响，”克拉克冲向布鲁斯，然后急停在他面前，“我会很生气，我会失去理智——我有可能会伤害你！”

来自精神链接另一端的情感波动让布鲁斯的后脑发疼。克拉克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他源源不断地通过精神链接输送自己的抱怨。紧接着，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戛然而止。克拉克的动作也随之凝滞。

他轻敛眉头，终于心甘情愿地、脚踏实地地站在布鲁斯面前。他压低了话音，问：“你是不是觉得发火的我很烦人？”

布鲁斯张了张嘴。克拉克是能够意识到自己正在遭受红色氪石的影响吗？所以——这个世界上究竟存在多少种氪石，它们会给克拉克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呃，克拉克，你知道自己正在没理由地生气，对吗？”布鲁斯握住克拉克的手臂，有些局促地轻轻拍浮细碎的氪石粉末，“我们最好回家做个检查。布莱克和戈登会来收拾贝恩的麻烦。”

“我不喜欢接受检查！”

克拉克再次腾空而起。他愤怒地鼓起脸颊，瞪着布鲁斯。“我就是有理由生气！莱克斯·卢瑟无缘无故地囚禁我、解剖我，整整二十年！就因为我是个外星人，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来到地球的时候，还是个小婴儿。我甚至不会懂地球人和氪星人之间的区别；我甚至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他甚至不愿意让我看一看他们的影像。他明明可以那么做的，但他非得告诉我，我的父母抛弃了我。我是个灾星。我唯一的价值就是乖乖当他的实验品，为人类创造福祉。但我不想，我又不是个物品，”克拉克的语速前所未有的急迫，他握紧双拳，虹膜烧红，“托马斯说过我不是。你也说过我不是，布鲁斯。没错，我不是！我有感觉，我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厌恶、什么叫做愤怒。我不是个傻瓜，也不是个无知无觉的怪物。”

“但他们——他们所有人，都不这么觉得，不是吗？他们总是叫我怪物，让我滚回自己的星球、滚回自己的世界。我只是会飞而已！我讨厌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或者留在某一个世界里，孤零零的。我明明帮了很多忙，但他们却把我看作怪物！”

克拉克愤慨地指向此时正被悬挂在数十英尺之外的几名雇佣兵；他们怯懦地咕哝着表达歉意。

“还有你，布鲁斯。你就应该早点标记我的。上一次，在我的第一次发情期，我明明邀请你了，我——”

“我百分之百愿意标记你！”布鲁斯高昂地、突兀地打断克拉克的指责。他惊慌地看了一眼卡在水渠里的贝恩，小心翼翼地托扶着克拉克的腰胯，试图将他揽回怀中。

“我带你回家，好吗？”布鲁斯尴尬地叹了口气，“我会标记你的，只要你愿意。”身处震怒之中的克拉克或许无知无觉，但布鲁斯清楚，他们的这番对话绝对不适合发生在此时此刻，尤其不该被贝恩和刺客联盟的雇佣兵们知晓。

而克拉克，他的目光像是一道顽强的藤蔓，将布鲁斯的眼神紧紧缠绕。“好吧，”他不由分说地环住布鲁斯的腰，“说到做到！”

蝙蝠战机的舱门被克拉克撞开一小道裂缝。布鲁斯跌坐在驾驶操作椅上，他有点无措地抬头看向克拉克；后者的双臂撑在座椅两侧，没给布鲁斯留下任何逃脱的机会。

克拉克收紧十指，他有些迷糊地晃了晃脑袋。高速移动甩开了残留在他的皮肤表面的氪石粉末，但那些经由呼吸渗进血液和神经的小部分，依旧在坚持不懈地发挥作用。红色氪石引致的怒火逐渐消退，克拉克微侧过头，望着自己用于禁锢布鲁斯的双手。他像是对自己的行径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而布鲁斯，他终于得以抽出手臂。他扶住克拉克的右肩，有些无奈地开口：“我很高兴看到你清醒了一点，克拉克。”

“我做了什么？”克拉克为难地皱紧眉头，“好像有什么……影响了我。”

“据你自己所说，那是某一种氪石。作用大概是让你的情绪失控。”布鲁斯耸了耸肩，他握住克拉克的腰，希望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但克拉克却不用分说地屈膝跪坐在布鲁斯的大腿上。他有些迷糊地用手掌按压着眉心，似乎没法控制自己正在轻微摇动的下身。

“红氪？”克拉克摇了摇头，“好像不止有红色的。我觉得自己怪怪的，布鲁斯。”他轻飘飘地呼了口气，弓起肩背，以温驯的姿态趴在布鲁斯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