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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凶手是虹鸟联盟，也不代表跟夏厅没关系，”钟长诀慢慢靠近桌子，两手抵着桌沿，“里面一定有你的人，或者幕僚长的。你们是多久之前打入这个联盟的？那些暴动有你们的授意吗？”

联抽动了一下嘴角：“小心说话。”

“我越线了？”

“越过好远了。”

“要论先后，”钟长诀说，“你们把枪口对准他的时候就已经越线了。”

联的眼神微妙起来：“所以你冲进行政中枢，这么一通火，其实是为了他？”

钟长诀刹住了话头。他不想跟这人讨论祁染。

联往后仰了仰，微微眯起眼睛：“夏厅还不至于难为一个身世凄惨、无依无靠的秘书。”

“这件事跟夏厅无关？”

“当然，警署费尽心思帮你讨公道，不是让你对国家领导人大呼小叫的。”

两人的目光对峙了半晌，钟长诀似信非信，但他知道不可能取得进展了，于是站直身子，结束了这个话题。

联看了他一眼：“受伤的队员怎么样了？”

“都已经出院了。”

联点点头，语气又恢复到平时的沉稳：“一群自娱自乐的射击爱好者，打中几只鸟，就以为自己枪法无敌了，敢跟联邦军队的精英打擂台，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这不是你们意料之中的事吗？你们觉得他们杀不了我，所以引导、放任它生，然后在这里假充正义？

无凭无据，他又提醒自己，无凭无据。

他希望这不是真的，但内心有个角落很清楚，这就是事实。

联军的部署还有许多事需要安排，他暂且把这份怀疑推到一边，告辞离开。

他在门口遇到了幕僚长伦道夫，这位二号嫌疑人向他点头致意，他看着那张和煦斯文的脸，总觉得下面埋着什么阴谋。

伦道夫回过头，等钟长诀的背影离开视线，才走进房间。联的视线从文件中抬起，望向他。

“将军看起来很生气。”伦道夫说，“枪击案的事？”

联微微摇了摇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陷进去了。”

即使伦道夫对此感到惊讶，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也许aI终于磨灭了与人类最后的区别吧，”他说，“我更好奇的是，oo5为什么选中了他。”

“医院有他的血样，你调查过dna了？”

“是，”伦道夫说，“相貌可以改变，dna是改不了的。每一个参与二重身计划的工程师，都留下了dna记录。”

“结果？”

“没有匹配。”

联沉吟半晌，将文件翻到下一页：“那……可能就是命运吧。”

枪击案的真相曝光后几天，忽然出现了新论调。几家媒体通过调查现，虹鸟联盟可能和克尼亚有联系，他们的资金来源于一家空壳公司，虽然经过了多个账户，但其中一个是克尼亚的银行。之后，sun和几个电视台在节目里邀请了安全专家，讨论间谍渗透的可能性。一些自媒体账号也表评论，绘声绘色地推导了整个事件。

阴谋论以燎原之势席卷网络，虹鸟联盟俨然成为了敌国的爪牙。

而这一猜测又引了连带效应。从西线反击战爆开始，虹鸟联盟就不遗余力地呼吁停战。这到底是出于和平的向往，还是敌国的暗箱操作？

更进一步想，其余的反战主义者，他们到底是希望和平，还是……

祁染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舆论像峡谷中的凌河一样，迅猛、致命、急转直下，任何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被裹挟着朝同一个方向冲去。

短短几天，停战的呼声几近绝迹，游行示威也消失了，没人想举着牌子站在街头，然后被问一句：“你是克尼亚的间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