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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屿摆头,渔港有现在这个点回家吃早饭的渔民路过,和他打招呼,两个人简单交谈了一下,等人走了,元屿转过头和水鹊解释:“不行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们都不能进灯塔,最好也不要靠近。”
“灯塔长的脾气不好,他晚上要值班,白天要检查维护各种设施,然后才能睡觉。靠近了灯塔打扰到他,他养了一只鱼鹰,会让鱼鹰攻击你。”
担心不够有威慑力,元屿慢声努力形容:“鱼鹰的爪子非常锋锐,趾底长满了细刺,外趾能够从前向后反转,一旦被它的爪子抓住了,刺就会扎进你的肉里。”
“隔壁村有个小孩不听话,给灯塔长的鱼鹰扒了两爪子,送到镇医院缝针了。”
水鹊想象了一下,缩了缩脖子,看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元屿满意地点头。
后面不听话的小孩倒不是他杜撰的,鱼鹰只是威慑地恐吓小孩,确实抓伤了,只是还没严重到缝针的地步而已。
这种半真半假的谎言更容易令人相信。
【孤山上的灯塔……脾气不好的灯塔长……宝宝不要去!感觉会进到什么奇怪场景……】
【坏妈妈,坏妈妈,我是坏妈妈,直接快进到高塔上的金丝雀剧情。】
【弟弟好乖,好照顾水水,可惜元洲死了,不然能不能来一口兄弟盖饭?】
【兄弟盖饭嘿嘿兄弟盖饭……宝宝你是夹心饼干里的美味馅料,看又看不清,那个那个的时候,兄弟俩不说话,分得出来是谁在后面弄你,谁在前面舔你吗?】
岸边有一间供渔民短暂休息的木屋,实际上没什么人气,出海的渔民多是行动匆匆,来不及休憩就要上船,闲聊也是会等到打渔回来才会进行的休闲活动。
元屿让水鹊待会儿就在那里等他,他出海一趟大概来回要两三个小时,然后就接水鹊回家做午饭吃。
如果太无聊不想等的话,元屿犹豫了一下,说他现在也可以带水鹊回去。
远处岸边有个穿着马褂短裤的中年男子已经在大声吆喝着元屿的名字,让他过去推船。
水鹊往那个方向推了推元屿,“你去打渔吧,我在这边等你。”
他站在岸上,送元屿出海。
元屿从海里回头望的时候,能看到那抹伶伶仃仃的身影,立在木屋旁。
哥哥出海的时候,水鹊有这么送过他吗?
元屿忽然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
好像退潮了。
水鹊踩在海滩上,原先能拍打到脚趾的清凉凉的海水没有了。
他往前方走,沙子撩到他的拖鞋里,粘在脚趾中间,不太舒服。
水鹊左边的小脚趾上有一颗小黑痣,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淡淡的沙粒。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视力障碍的话,一定会现现在的海边极不正常。
浪潮打在两侧,又携带着泥沙退去,海水中央缓缓退出一道通往离岸的道路来,引诱着水鹊一直往深水方向走。
贝壳遗落在沙子里,小蟹默默横爬着追赶海水。
渔港的远方深水地带,灼热的日光照耀下,从高处往下看,海水中隐隐约约可见黑黝黝的一大片,比半个千烟岛还要大,简直像千烟岛延伸出去的海床中又拔起而起的一座大山。
黑的,数不清的腕足躁动不安,万头攒动。
缩小到极限的一只触手延伸上沙滩。
腕足的吸盘在这个过程中不经意黏住了粗涩沙砾,它不耐烦地甩了甩,海浪扑过来冲刷掉,确保干干净净的,悄无声息,攀上水鹊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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