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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第2页）

江瑶没想到石竹子会这么直接，被噎得够呛。

“我们有告诉你的自由，也有不告诉你的自由。”石竹子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停下，回头又说了一句：“没错，你是他女儿，他是你爸，这辈子成为家人是缘分，但你们是独立的人，你们可以爱彼此，但不属于彼此，你是自由的，你爸也是。”说完就留下江瑶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石竹子回到楼下，把与江瑶的不愉快暂时抛之脑后，她跛着脚往冰柜里装明天开业需要的酒水。正要弯腰时，一只拿着酒的手伸了过来，是江瑶。

石竹子看着默默帮忙的江瑶，忽然笑了。

江瑶哼了一声，抱怨道：“腿没好利索，非要折腾，少赚两天钱能死吗？”

石竹子笑了，说：“还挺恩怨分明的，我腿受伤，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去找你的。”

“你也是这么收服我爸

的吧。”

石竹子一愣，看了一眼江瑶，说：“也？你这是承认你被我收服了？”

“谁被你收服了，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我说什么了？”石竹子忍着笑，故意逗江瑶。

“我是说，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女儿，他要是真想谈恋爱就谈，我不会干涉他的自由。”

石竹子愣了愣，反应了一会儿，就看见江瑶向她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竹子阿姨。”石竹子愣了愣，笑了，伸出手跟江瑶握手。

家属探亲团回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马嘉陪着柳晓弦上天台上收晾好的衣服。

马嘉心中满是对晓弦的不舍，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得没话找话的闲聊。

“你回去以后准备怎么办？还是要辞职吗？”

“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我快想明白了。”

“真没想到，这一年你在国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柳晓弦笑了笑，感慨道：“我们上次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记得了。”马嘉苦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到底在忙什么？”

“你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你是个好医生。”柳晓弦停下收衣服的手，认真地说。

马嘉看向柳晓弦：“那我们呢？”

柳晓弦笑了笑，移开目光：“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医生，你来这里的选择是对的。”

马嘉自嘲地：“但作为一个丈夫，我可能真的不太合格吧。”

“有什么合不合格

，生活又不是考试，没人给你打分。”柳晓弦的语气有些淡漠。

“挺遗憾的，我真的曾以为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期待中的婚姻和家庭。梁老师跟我说，作为丈夫的责任跟作为医生的责任同样重要，我现在明白了，不过好像明白得有点晚了。”马嘉突然觉得，把内心的话讲出来，也没那么难。

柳晓弦不想把气氛弄得过于沉重，便开玩笑缓和：“我差点以为你要说跟我说对不起。”

马嘉也笑了：“这三个字从我嘴巴里说出来，你信吗？”

柳晓弦收下最后一件衣服，准备转身下楼，马嘉忽然一把抓住柳晓弦的胳膊，兴奋地叫道：“快看，出来了！

柳晓弦循声回头，顺着马嘉的视线看过去，远处原本朦胧的云层渐渐散云，云雾间隐隐出现在远方的乞力马扎罗雪山。

柳晓弦看了一眼神山，随后视线看向马嘉，只见马嘉一脸虔诚，正望着神山，而柳晓弦怅然又眷恋地看着马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