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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许之蘅往垃圾桶里吐水，&ldo;他来干什么？&rdo;

&ldo;明知故问啊，肯定是带人过来呗。&rdo;

&ldo;人呢？&rdo;

青子朝外面努了努嘴，&ldo;外头车上呢，俩儿，喂了药睡得死沉。&rdo;

许之蘅又接了杯水继续漱口。

青子看不过去，摸了根烟给她：&ldo;不都一个样吗？别的男人也不见你这么恶心。&rdo;

许之蘅腮帮鼓动，神情里一股厌恶之色。

她沉默着捏扁了手里的纸杯，水一下就溢了出来。

青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笑着说：&ldo;怪就怪你这张脸咯，换成我自己送上去容哥估计看都不看呢。&rdo;

说不清是感叹还是嘲讽的语气。

她说话惯是这样，许之蘅也没力气跟她掰扯。

许之蘅扔了杯子向外走。

&ldo;你干嘛去？&rdo;

&ldo;出去透气。&rdo;

小楼大门旁停了辆灰色轿车，窗户上贴了防窥膜，黑漆漆地看不见里头。

许之蘅走到驾驶位，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里面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

&ldo;你谁？&rdo;男人面色不善道。

许之蘅歪头从车窗里往后座看，模模糊糊看到两个脑袋磕在一起睡觉的女孩子，一个长发，一个短发。

许之蘅说：&ldo;老板让我来看看。&rdo;

男人脸色好了些，往小楼里张望两眼，&ldo;现在送进去？&rdo;

许之蘅没说话，一阵冷风旋过来，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车后座看了一眼。

见她不答，男人警惕起来，又问了她一遍。

许之蘅眨了两下眼睛，去望男人时眼里只剩下风雪寂灭后的沉静。

&ldo;没说，我进去问问。&rdo;她说完这句话，没再犹豫进屋去了。

青子这会儿手夹烟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瞥她一眼，打了个哈欠：&ldo;见着了？&rdo;

许之蘅嗯了一声，也靠到沙发上，微微昂着下巴看向安静逼仄的楼梯间。

青子拭着眼里泪花儿，&ldo;被你放走了？&rdo;

&ldo;……没。&rdo;

&ldo;这就对了，自己都管不赢，别操那份闲心了。&rdo;青子依旧懒洋洋的。

霎时，许之蘅转过头望向她，眼里有淡淡的不快。

青子歪着头，眼神无比坦荡地与她对视。

&ldo;我说错了么？你又不是没做过蠢事。&rdo;她边说着坐起身来，把烟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脸上尽是淡然：&ldo;不要做无用功，人蠢一次就够了。&rdo;

许之蘅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几个月前有一天容国盛让她过来小楼替他纾解，她偷偷放跑了刚被带过来的两个小姑娘。

后果是容国盛差点把她的脸摁进马桶里。

那天回家之后，小芸看见她狼狈的模样眼圈一下就红了，&ldo;容叔又作践你了？&rdo;

许之蘅沉默。

青子在一旁巴拉巴拉地跟她说事情大概。

许之蘅平静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仿佛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