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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遇熟人,让程霖有了危机感,只说两句话间,江川就被拖走,也顾不上酒会中的生意,竟是急匆匆带他走了。
回到住处,江川被扔到床上,程霖欺身压过来,双腿将他牢牢禁锢,声音充满愤怒:“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吗?是个人都想勾搭!”
江川先是一懵,随后笑了,眼前人竟是如此的心理扭曲,他连人家话头都没搭上几句,竟能引得他如此暴怒。
可怜又可笑。
程霖被他彻底激怒,可由着最近江川绝食,身子没什么力道,又加之程霖每次都喂给他一些亢奋的东西,因此程霖的吻落下来时,他无力躲避。
被折腾完时,整个人处在失重感里,药物与营养供给不足,导致他恢复滞缓,剧烈的眩晕和脑袋胀痛让他差点忘记呼吸。
但片刻又在想,这样其实也很好,至少不用再受折磨了。
耳边传来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
“嗯,现在就订。”
“快点。”
“生意你……圣凯莉亚。”
“尽快。”
等周围彻底安静,江川也回过神,掌控住身体的支配权,他蹒跚着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将冰冷的水灌进嘴里去,强烈的身子不适和巨大的心理压力使得他身体不断抽搐,然后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怕他溺水自杀,搬进来后程霖连夜砸了浴缸,换了喷淋装置。
江川苦笑,肖肃纯粹阳光的笑靥一幕幕在脑海闪现,不断刺痛着他的心。
阿肃,现在我好脏。
你还会要我吗?
指间的订婚戒还在,套在修长如玉的手上那样好看,却被污秽躯壳玷染着。
他颤抖着想把戒指摘掉,可一想到曾经的种种,就怎么都舍不得。
他的阿肃,人生黑暗时刻的光,这一次好像真的要稀碎了。
用冰冷的水洗完肮脏的躯体,江川站在镜子前,看到身上明显的痕迹,悲怆之心大起,他用尽所有力气,嘶吼着伸手砸在镜子上,
贴墙而装的镜子啪一声,攀爬出碎裂的纹路,江川的指尖被碎块扎破,血液汩汩冒出来。
高炉的春天是个苦寒的气候,冷水澡本就让他身体大损,用尽这丝力气后,整个人裹着浴巾倒在地上颤抖不止,再也爬不起来。
但很快,负责照顾他的女佣推门走了进来,讲着高卢本土话,骂骂咧咧把他扶上床,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
浑浑噩噩中江川只感觉自己忽冷忽热,有人在身旁来来去去的走动,他困顿极了,却怎么也谁不着,但也清醒不过来。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当初不惜翘课赶到高卢来,照顾生病时的蒋超,那时候他也是这般,浑浑噩噩,好像睡着又好像醒着,嘴里念叨着别人的名字。
现在躺在床上睡不着醒不来的人变成自己,他会不会也在喊肖肃的名字?
阿肃,阿肃。
要喊的缠绵些,凄哀些,这样成程霖才能尝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只可惜,他太虚弱,迷迷糊糊中,嗓子嘶哑干裂,也不知道自己张口了没有。只依稀感觉自己在做梦,梦到里好像有肖肃,他模糊着一张脸,看不真切,但他的怀抱却是真切的,很暖。
“小川,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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