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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亦哼哼了一声,说:“眼神不会出错,你可能不知道,真正的直男在这种事上根本不会这么敏锐。”
gay达不是玄学,像闻亦这种弯了这么多年的资深同性恋,在这种事上的触角一向敏感得可怕。要不是确信了这一点,他就算再稀罕盛星河,也不会干掰弯直男的事。
盛星河看起来很缺乏感情经历,他也许有所察觉,但是没有机会验证。闻亦猜他应该处于隐约知道自己的取向,但是内心还没完全接受的那个阶段。
盛星河蹙眉:“我觉得你应该是误会了。”他再次强调了一次:“我是直的。”
闻亦不跟他争这个,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你今年多大”
盛星河:“22。”
闻亦啧一声:“真够年轻的。”
盛星河见他还不提工作的事,就主动问:“闻总,你说要给我什么工作?”
闻亦似乎是被他提醒了才想起来,说:“哦,我过两天要出差,原来跟着我的人请假了,想让你当我的贴身”
他逗盛星河似的故意顿了顿,才继续说:“翻译。”
盛星河听了心里有点失望,他以为闻亦会让他进闻风实习,结果还是零工。
而且因为刚才闻亦对他的判断,他心里有点抗拒,想拒绝:“我不是外语专业……”
“临床医学,你上次说了。”闻亦打断他,那眼神含笑,似乎在说自己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又说:“我公司是药品研发的,就得找学医的,外语专业的还真不一定能成。”
临床医学经常要阅读外语文献,英语都不会差,关键是对医学药品类的单词熟悉。
闻亦这个说法不算牵强。
可盛星河还是想拒绝。
不等他开口,闻亦抢先一步说:“日薪八百。”
于是盛星河同意了。
盛星河在心里鄙视完自己,紧接着又安慰自己。他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没有那天那个小画家那么高的气性。他需要钱,而且是非常需要钱。
闻亦虽然隐约看出了他的取向,但那不能说明什么,自己只要不承认就行了。而且那天那个中年男人跟小画家不是说了吗?闻亦不干那种强迫人的事。
所以自己只要咬死自己是直男就行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想说服自己,在哪里都能找到理由来支撑自己的决定。
闻亦笑了笑,似乎盛星河这个反应是他意料之中的,他又问:“两天后出发,估计得三四天吧,时间能调整吗?”
盛星河思考了几秒,回答:“可以。”
闻亦一直对他很亲切,这种亲切和他的身份对冲,换成别人怕是要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喜悦来。
可是盛星河却想到那天晚宴在厕所,被闻亦打发的那个男孩儿,他猜闻亦最开始对待那个男孩儿也是像现在对待自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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