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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偏西。
龙潭河里溪流水,水声叮咚哗哗哗。
从龙潭谷中出来的那条溪流,被称为龙潭河。
这是道水最大的一条支流。
在东灵洲,道水之大,水量之丰,绝对排不上号。但在秦国的陇南郡,不说第一,也算第二。
此时,庞流芳一点都不觉得龙潭河水动听,哪怕她常和碧逸哥哥在河溪里捉鱼。
她望向龙潭谷,悬崖峭壁高绝,山连着山,一重又一重,阴翳而厚重。
庞流芳的心,就如这愈渐深沉的夜色,沉沉的。
“唉,这孩子。”夜露清寒,昨晚劝流芳不动,哑叔就心疼死了。
“唉,这两个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哑叔叹息,唯有不时叹息。
“如果不是如今的这身子骨,我早就闯进龙潭谷了。”哑叔自怨自艾。
这两个小子的安危,他又如何不放在心上?夫人今天是第几次询问两人到底归来没,他也记不清楚了。
夫人是张碧逸的母亲,张大侠的妻子。
这十多年来,老爷和张大侠两家人比邻而居,实则亲如一家人。
张大侠叫什么名字,老爷没说,张大侠也没有主动告知,他也不问。
经历了沧桑世事,江湖沉浮,哑叔已经看透一切,也看淡一切。
就如他的姓名和来历,老爷也从来不问。但他知道,老爷从来都很信任他。
张大侠一家来历肯定不凡。
夫人娴静秀丽,一看就是知书达理之人,说不定就出自哪个书香之家。
张家有老仆一人,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了,张大侠和夫人都很尊敬她,称呼她“张妈”。
至于张大侠,身材颀长,容貌威仪,如今看来都是俊朗非凡,至于年轻时候,百分百是位美男子。
也唯有夫人才能配得上他。
老爷救回哑叔时,家里就只有老爷一人,带着两个孩子。
那时,庞流云已经可以到处乱窜,而庞流芳尚且在咿咿呀呀学语。
老爷最爱绿萝。
他的房间里常摆放着一盆绿萝,老爷出门去,如果去得久,就会叮嘱他浇浇水。
有时,他会现,老爷坐在书桌前,望着绿萝呆,眉宇间蕴藏哀伤。
这是距离龙潭镇约四五十里地的一个小村子,叫水打溪。
至于是水打溪还是水打西,本就无从考证,村里村外的人都是这样叫。
不过,哑叔还是觉得叫水打西合适些,毕竟龙潭谷在村子东边,溪水自那边流过来,不正是向西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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