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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指轻轻搭了两下凌冽的眉骨，谢青开口：“昨晚，你沏的茶，很好喝。”

他笑着夸赞，一派温良无害。

沈香很想说，那不过是茶包冲泡的红茶，毫无技巧性可言。能得到大人物的夸奖，她愧不敢当。

但人类是很坏的生物，他们习惯遮掩秘密。

沈香浅笑致意，走向厨房，开始煮水。

沈香不敢左顾右盼，她盯着水壶都能看上一整天，眸光涣散。

仿佛家里来了学校的老师，既要敬爱，又巴不得对方赶紧回家。

水沸了，沈香转身拿茶杯，指尖撞上冰冷的指骨，她吓了一跳。

等等，那是谢青的手吗？！

白皙的长指，抵在描金茶杯的口沿上，指甲泛起不正常的青白色，甲半月还染了一点若有似无的黑。不是人的手，也不是人该有的体温，冷冽如骤雪寒霜，又不类似死尸的阴寒。

沈香并不畏惧谢青的手，她感到害怕的是“谢青可以被人类触碰到”这一事实。

这就代表了，他也能轻而易举抓住她，沈香逃不掉。

“为什么发抖？”

谢青静静看了一眼沈香战栗不止的腕骨，试图放缓嗓音，哄她冷静。

“没事。”

沈香对他设起高墙，她在欺骗他。

谢青叹息：“你不必害怕，别墅能正常出租，代表这些年这里没有死过人，也没有发生过事故。”

他在用轻松的语调放宽沈香的心。

也就是说，他即便是鬼怪，也没有在屋子里杀人，沈香尽可放心。

沈香不言语，她感到愧怍，但趋于本能，她想尽量减少和谢青的接触。

谢青温文一笑：“我进厨房，只是想告诉你，我要用这一套用具饮茶。”

他敲了一下茶杯，沈香凝神望去，发现这是她前两天用过的。

沈香恍然大悟：“我、我一直用了您的东西。”

“不必道歉。”谢青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讨厌。”

他在包庇她的恶行么？还是在……宠爱她呢？

沈香莫名耳尖子有点发烫，难言的心绪满涨。是她有错在先，误会了谢青的凶狠，还擅自碰了他的私人用品。

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