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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骨头好似都被摔了一遍,钝痛席卷,而耳边的挑衅声不断,一声声敲击着耳膜。
“站起来,要么就认输,滚出这里,睡门口的那间狗洞。”
“不行了就直说,没人笑话你,不懂规矩的孩子,只是欠修理。”
“看来是起不来了,但你身手确实不错,无脚鸟喜欢能打架的人。不如你跪着给我认个错,我可以在这鸟窝里分给你一点位置。”
真吵。
江从道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他握了握沾着血的手掌,甩了甩脑袋,用胳膊撑着身体,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跌撞着站了起来。
江从道:“再来。”
光头的男人也挂了彩,江从道方才折了他一条胳膊,他显然不愿意再打。
但现下江从道又不知好歹地拆他的台,他只好硬着头皮摆好架势。
可没等他一拳挥出去,大门处传来极具穿透力的一声哨响,走廊上除江从道之外的人全都敛起了神情。
他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弯下了腰,右手折起放在左胸,像是某种统一的仪式。
白廷舟:“大早上的,弄这一地的血做什么?”
江从道循声转头,刺眼的白光蓦然映入,他下意识偏头,却因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硬生生将头转了回来。
乌黑浓密的睫毛颤动,原本阴冷的眼神中忽地生出光亮,他迈动酸痛的腿朝着那边走去,刚走出几步又顿然停下。
肖闻为什么会和白廷舟在一起?
白廷舟为什么要带肖闻到这来?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猜测,但总归没有一条是他想要看到的。
白廷舟:“今天难得不用祷告,都散了吧,别瞎凑热闹。”
白廷舟一挥手,周遭人重新站直了,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长长的走廊中便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去和你的小情人打个招呼吧,”白廷舟推了一下肖闻的后背:“等不及了吧。”
药效已然发作,那抹异常的红从脖子蔓延到耳尖,似是有一把火烧着肌肤,灼痛难耐。衬衫的领口被有意系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向前迈了一步,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闻哥”江从道意识到事情不妙,顾不得自己也是满身鲜血,奔着这边过来,扑通一声跪坐在肖闻的身前。
“他对你做了什么?”
江从道在衣服上擦了擦沾血的手,摸上肖闻的脸颊,异常滚烫。那双总是清明的眸子里此刻盛满强烈而混乱的情欲,窝着身子企图掩盖某些现象。
江从道只觉心中一绞,忽地明了,当即脱下衣服盖在肖闻的身前,随后狠恶地抬起眼,眉目锋利。
肖闻是个爱干净的人,是个爱讲究的人,江从道从来都是知道的。他的闻哥,即使衣服上有一道划痕都不愿意出门的人,如今却以这种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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